“哦?世叔你的意思是,这些工匠们的下落只有你知道?”马鸣风的眼中立刻泛起了神采,一脸期冀的问道。
却见刘孔照说道:“这是自然,嘿嘿,不妨跟你说句实话,那些造船工匠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也知道,我这份差使也需要一些造船匠,我经过一番打听,得知有一些工匠是老宝船厂的造船工匠的后代,他们世代继承祖业,然而却始终没有用武之地,后来竟然沦落到为人打短工,我就出资把他们招揽到我的军中,让他们为我修补船只,因为我根本不需要出海,所以那种宝船也都没有建造,我知道这些人之中有几个不怎么安分的,一心想要造出海船出海,可是我只是一个操江提督,根本就没有出海的机会,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建造海船的机会。”
“原来竟然在世叔的手中,不知道世叔可否愿意把这些工匠让给小侄?需要什么条件世叔尽管开口,只要小侄能够做到的,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去做。”
“哈哈,瞧你说的,你如果需要,直接带走就是,值得什么?”
“啊?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世叔了,世叔的这份情意小侄定会铭记肺腑。”马鸣风本来以为刘孔照需要什么条件,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痛快,心中顿时有一丝丝的感动。
然而刘孔照却淡淡笑道:“咱们之间什么交情?哪里还用说这些?我亲自带着你把这些人给调走,算了,我这个宝船厂直接让给你就是了,哪有这么麻烦?只不过这样一来,你的海船需要通过南京才能出海,不知道你的船队愿不愿意这样走?”
马鸣风一听这话,觉得这正合自己的打算,南京将来是大明的政治中心,也必然会成为经济中心,如果这里能够成为海外贸易的中转站,将来自然是大大有利于南京的发展,这是马鸣风求之不得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拒绝。
所以马鸣风立刻点头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省了小侄的许多事了,世叔的这份情意愈发深厚了,小侄日后必定有所补报。”
马鸣风这句话并不是随口说的,他从刘孔照那里看出了诚意,于是决定日后一定要好好补报对方的这番情意。
然而刘孔照的心中却很满意,暗暗的想道:“我有先祖留下来的相人之法,早就看出来这个小子将来不简单,嗯,应该说此人先死后生,绝处逢生,然后竟然改变了命格,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我还是不清楚,哎呀,我的相术比起先祖来还是差的太多了,只能粗略推测个大概,反正不管怎样,这小子将来定然位极人臣,而崇祯却是不久于人世,看起来他将来必定另有奇遇,我跟着他混,也能沾染他的贵气,将来这爵位再升一升,也不辜负了先祖的这一身惊人本事。所以,面对着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一个小小的宝船厂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刘孔照虽然有些投机,对马鸣风倒也算得上是真心实意,而且也有一定的报国之志,只不过之前因为见到过崇祯,料定崇祯是夭寿之相,所以对崇祯并不怎么忠诚,再加上对崇祯比较失望,所以在任上表现得并不那么积极,既没有过错也没有什么建树。
然而现在,他好像看到了新的希望,他知道马鸣风将来一定能够成就大事,这不仅仅是通过面相表达出来,而是他冷眼旁观,从马鸣风对付田弘遇的那件事情就能够判断,对方有勇有谋,思虑的很是周全,完全值得把自己托付给他。
“通过先祖留下来的那首诗,估计大明很快就要灭亡了,不,或者说是崇祯要死了,可是大明还能延续一段时间,然而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先祖的诗句之中甚是模糊,或者说我的悟性不高,根本无从判断,现在也只能期盼着鸣风贤侄能够力挽狂澜了,嗯,以后我也不能这样称呼他了,即便是在心中也不能,因为这样一来会让自己觉得自己有优越感,而变得不再尊敬他,这对我来说所绝对是致命的灾祸。”
刘孔照想到这里,对马鸣风说道:“你的地位现在已经高过了我,我可不能再贤侄贤侄的称呼了,熟悉的人说我们关系亲密,不熟悉的可能要说我目无尊上呢,所以,以后在人前,刘某称你为大人,自称卑职,还请大人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