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香君听了这首词,顿时也是满脸的喜悦,她能够感受得到,马鸣风虽然远在千里之外,可却依然牵挂着自己,只不过因为军旅繁忙,没有来得及给自己写信而已,其实有的时候相思入骨,却也不必说出来。
这时候只听得旁边一位年轻人开口赞道:“好词,果然好词,只不过听阁下方才词作内容,当时当是在军旅之中,阁下身在军旅,却思念家人,公不忘私,实在可惜了你这样的文采。”
马鸣风看向那人,只见那人三十左右,看起来颇为风雅,然而面色红润,口中带着酒气,看起来就像是一介狂生。
在那狂生的身边同样站着一个人,此人看起来年岁与那狂生差不多,然而双目有神,剑眉修长,看起来也不是一般人。
马鸣风淡淡一笑,没有理会那位狂生,却见马鸣风的身后,蒋平阶忍不住开口说道:“我家大人戎马征战数载,为国立下汗马功劳,虽然思念家中之人,然而三年之间都没有来得及写一封信,如何是公而忘私?反倒是某些无知狂生,只知道逞口舌之利,却不能为国立下尺寸之功,实在是可笑至极。”
那狂生一听这话顿时把两眼一瞪,对蒋平阶说道:“你在说我是狂生吗?”
蒋平阶冷笑着说道:“就是说你呢,怎么着?在战场作战之人就不能思念家乡了?你可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战场,下一秒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很可能就身首异处,作战的将士们虽然英勇,却也不是不怕死,然而他们为何没有退却和逃走?只因为义之所在,不得不留下而已,他们用他们的身躯化作长城,守卫了家人的安全和后方的和平,而后方之人自身每日嬉戏恬乐,却不允许这些将士们有思念之情,这是什么道理?”
那狂生一听这话顿时面上变色,对蒋平阶拱手说道:“先生说得没错,我等自身每日无所事事,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却还在苛刻守卫边疆的勇士,实在是厚颜无耻之极,小生昆山归庄,向先生和这位先生道歉,不知这位先生高姓大名?可愿原谅小生的无知狂妄?”
蒋平阶一听对方的名字,顿时心中一动开口问道:“你说你是昆山归庄,不知道震川先生与你如何称呼?”
归庄一听这话连忙恭敬说道:“震川先生正是先曾祖。”
“原来你是震川先生的曾孙,怪不得能有如此风采,在下华亭蒋平阶......”
“原来是华亭蒋平阶,陈卧子的高足,”归庄一听这话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一脸正色的说道:“今日一见素昧平生,方才小弟鲁莽无知,还望蒋兄莫怪,对了,小生听说蒋先生已经署受开封知府,不知因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