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在意料之中,可是令人尴尬的是,石斋先生一到任就立刻宣布,谢绝任何请托拉拢,如果有人违背,直接降等评判。”
杨文骢的脸上带着一抹苦笑,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复社的成员,好不容易等来了自己人,却直接被拒于千里之外,这让他感到一张脸没地方搁,之前从南京来的时候明明许诺大舅哥,要帮马鸣风疏通关系的。
马鸣风却点头说道:“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石斋先生是什么人?以他的刚烈忠直的性格,怎么可能做出接受请托拉拢这样的事情来?虽然他是复社领袖,可是却不像别的东林党那样结党营私,单从品格上说,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君子。”
杨文骢对于这点倒是深深的赞同,与此同时杨文骢不由得好奇,面前的这个小家伙根本就没有见过黄道周,竟然比自己这个复社成员还更加了解此人,这真是令人啧啧称奇的事情啊。
马鸣风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在前世读明末的史料,如《明史》、《明季南略》等书的时候,对于那些有节气的文人是衷心的钦佩,而在这其中,黄道周就是最让他钦敬的人物,所以马鸣风虽然没有见过黄道周,却是神交已久了,自然对其了解十分深刻。
既然主考官不允许请托拜访,接下来马鸣风自然也只能安安心心的准备考试,就连杨文骢现在都安静下来了,不再关心联系主考官的事情,而是将他参加科举考试的各种经验毫无保留的传给了马鸣风。
其实对于应考的经验马鸣风比杨文骢还要丰富得多,毕竟在前世,在经历高考之前要经历过各种大考小考几十上百次,早已经历练的意志坚决如铁了,不过毕竟马鸣风没有经历过科举考试,对于很多情况都不熟悉,现在听了杨文骢的介绍,再与前世的考试相对照,基本上已经摸清情况了。
最后三天的备考,马鸣风表现得很平静,平静的让杨文骢都感觉到不可思议,记得当初临考之前,杨文骢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生怕自己考场上会发挥失利,从而导致满盘皆输,所以在临考前他拼命的去看一些偏难的考题,越看越觉得自己啥都不会,从而导致自己越来越焦躁。
好在最后一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福至心灵,竟然变得心情平静了,这才考中了举人,所以后来连他自己都说自己这一科是侥幸得中。
然而面前的这个少年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平静,这份镇定功夫比自己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真的很期待这一科考试,我倒是要看看以銮儿现在的镇定功夫,究竟可以达到怎样的水平?”
杨文骢的心中抱着浓浓的期待,期待着揭榜那一天马鸣风究竟能够达到怎样的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