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公务要处理,徐良宪在用晚饭之后就离开了,不过在走之前,徐良宪专门给马鸣风安排了住处,让他先去休息,等第二天一早就将他们几个乔装打扮,带出卫所衙门。
不得不说,徐良宪对人还真不错,在衙门里给马鸣风他们安排了一个单独的跨院,里面有三间房,不管是住在一起还是分开住,都完全由的他们作主。
春旺当然选择跟马鸣风住在一起了,毕竟马鸣风是主子,他还要照顾马鸣风的起居。
于正虎却选择单独住一间,马鸣风也没有强求,就让他自己去住。
在于正虎离开之后,春旺一脸不满的说道:“这个什么于正虎实在有些过分,他的武艺很好,当时竟然看着咱们的人挨揍,还有,他得了咱们的赏银就赶紧走呗,竟然还觍着脸跟着我们混吃混喝混住,真不知道咱们是哪辈子欠他的?”
马鸣风却是沉着脸说道:“不准胡说,于壮士肯定也有他的无奈,你想他千里迢迢的从宣府跑到安庆,沿途吃了多少苦,见惯了人心险恶,过得能容易吗?我们只不过是见到人家卖艺,觉得人家的武艺好,打赏了一些银子而已,这件事没有人强迫,完全是我们自主的行为,完全是我认为人家的武艺表演值这么多银子,这就相当于是做买卖,我看上了这件东西,虽然人家出价高一些,可是我愿意买,这有什么办法?又不是强买强卖?怎么着,你花高价买了人家的东西,还指望人家报答你吗?那马赛超为人狂傲,欺压良善,就算是没有于壮士,我们也可能会招惹到他,这件事跟于壮士根本就没有关系,你以后绝对不能在说出这番话来。”
春旺一听这话感觉马鸣风说得有道理,可是还感觉那个于正虎令人讨厌,如果不是他,自家主子哪能摊上这样的麻烦?
可是春望不敢再多说了,他在服侍马鸣风休息之后,自己也早早睡下了。
马鸣风却是有些睡不着,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下榻,现在已经是晚上,整个卫所衙门静悄悄的,就连大兵们居住的营房也都没有什么动静,偶尔传来的一些呼噜声反而让这个夜里显得更加安静。
然而到了后来,竟然起风了,风声呼啸,发出呜呜的声音,更加令人增加了离愁情绪。
“也不知道香君现在过得怎么样?我会不会也像张生那样,半夜梦到香君来这里找我,不过估计会够呛,就算是香君真的会托梦,估计也只能托到客栈吧,哪里会想到我竟然住进了营房之中?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徐良宪也真是个软弱之辈,如此重要的一个要塞城市,竟然交给这么软弱的人去镇守,将来一旦有事,南京恐怕就会遇到极大的威胁,只不过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就连便宜老爹现在也不过是一个被免职的官员,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改变这种现状?唉,大明积弊之深,简直超出了想象,怪不得张献忠、李自成这些人能够横行大明的腹地,怪不得满清铁骑能够轻易南下,也不知道我的到来能不能卷起几朵浪花?一旦大明亡了,我究竟是选择加入抗清义军坚持游击战呢,还是移居海外,寻找一片乐土,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