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宅管事府周围围了不少人。经历昨夜的战斗,此时北宅处处都是废墟,很多人在寒风中抖擞。所幸陆家及时派发的衣服与开仓放粮,并且开始收治伤员。不过纵使这种困境,依旧挡不住看热闹的心。
北宅管事夫妇昨夜被贼人杀害,今早就有宗族亲戚来抢占财产。这等热闹在这消息并不流通的时代,还是极具吸引力的。
就在此时一白一棕两匹高头大马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在群众的惊呼声之中一直到挂着两个白色槛联的管事府门口才停下。
“拜见二小姐!”
这时有人突然高喊。
而被堵在人群之外的人还没有闹清楚状况就发现自己面前的人如浪潮一般齐刷刷的俯首叩拜起来,于是也稀里糊涂的跟着跪了下来,等响头都磕完两个了才惊觉原来是传说中的二小姐来了,于是第三个头的力度都大了不少。
管事府的仆役看到这等阵势连忙提着不合身的裤子小跑过来为已经翻身下马的陆芝双与陆文两人牵住马匹。
陆文手持环首刀,目光在俯首跪地的人群中扫了一眼,便转过头跟着雷厉风行的陆芝双朝着管事府内走去。
“二小姐!”两人的身影刚刚跨过大门,迎面便来一个青衣皂帽的中年人,神色战战兢兢,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这人陆文认得,是这北宅管事府的管家,上次来时曾经见过。
“我听闻北宅管事刚死,便有人图谋他的家产,可有此事?”陆芝双冷冰冰的朝着这管事问道。
这一瞬间,陆文便看到这名管家的鬓角便有冷汗流淌下来。就见这管家不停的抬起袖袍擦拭鬓角、额角的汗水,脸上露出难色,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反倒是陆文露出一丝微笑。
陆家嫡系二小姐的招牌在这南境三州便是金字招牌,好用得很。陆芝双贵为陆家嫡系二小姐,从小锦衣玉食,或许有几分天真,但是论起这些权谋手段,便是自己也比及不上。况且这件事并不复杂,这陆二小姐只需搬出自己的身份,便足够了。
在这南境,这陆二小姐的身份或许能比皇帝的圣旨还好使。
想清楚这一点,陆文便不再有所担心,站在陆芝双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安心的做起了一名侍卫。
“你只需说是或不是!”陆芝双眉头一皱,冷冽的说道。
“二小姐饶命,正是如此!一大早晨我们在府邸后面的巷道中发现了管事打人和管事妇人的尸首,然后管事大人的宗族上门祭拜之后便开始讨论各家分得多少财产......”被陆芝双气势一摄这管家连忙跪伏到了地上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个干净。
“哼!人才刚死便开始瓜分家产,这哪里还像是同族便是比仇家还要仇家!”说道气氛处陆芝双一掌拍在了身旁的一根红木梁柱上,就看到一个清晰地掌印出现在上面足足有四五寸深。
陆文暗暗将自己比较了一番,发现自己完全不急陆芝双自己一掌也不过就是五六百斤的力道能将这层红木梁柱的皮层打破便是难得了。想要做到这种入木四五分,而且不破坏周围的木材,根本做不到。
陆文暗暗咽了口口水,幸好以前没惹毛这位大小姐不然怕是坟头草都老高了。
“哎呀!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这名管事被陆芝双一掌几乎吓破了胆,连连在地上叩头求饶,额头都磕出血迹,喊了大概四五声就看到这名管事突然朝着一旁栽倒过去,没了声响。
这变故将陆芝双吓了一跳她不自觉转头与陆文对视一眼。陆文领会意思,连忙上前俯身诊脉上下摸索一阵,陆文才起身说道:“无妨只是晕了过去。”然后便伸手抓住这名管事的后襟,将他提溜到了一旁椅子上放着。
而院子里还有头上系着白布条的几名丫鬟此时都跪伏在不远处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