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秩序,方桌前面人不是很多。
大家都很敬重两位简先生,并未围上前。
倒是后面排队的人,从这张方桌处,贴着路边直排出去一条街,并在交叉路口处拐了个弯才到队尾。
看来明年来上学的人一定很多。
这时,正逐一扫视每个人的简正初,看到了方长,一下认出了他。
“方先生!”简正初紧走几步迎上来,恭敬地施礼道:“您怎么来了?快屋里请,开正,帮我们取壶好茶来。”
旁边有位看起来是简正初学生的年轻人,闻言微微一礼,快步离开。
方长拱手道:“在下正好路过兴庆府城,结果见此处有人聚集,好奇之下便上来看看,没想到是二位在办学。”
简正清也和正在聊天的人说了声,走过来见礼。
“方先生,久违,别来无恙。”
几句客套后,兄弟二人嘱托正在登记的弟子们道:“我们有客人要招待,你们继续登记,定要问清楚位置和姓名,莫使有错漏。接下来分班后,若有人未至,还要上门去寻访。”
“是。”
三人一同走进院子,登屋堂,入暖室,各自坐定,方长被让在上首。
刚刚那位名叫开正的年轻书生,拎了壶茶和几个洁净杯子进来,给三人斟上,而后将茶壶轻轻放下退出屋子,带上门挡住外面冷风。
这屋子里面陈设很朴素,不过建了暖墙,外面烧水炉子的烟道从墙中经过,在这冬天里是舒适好居所。
端起杯子捧着,方长笑道:“简兴文如何了?”
简正清赶紧回道:“您离开后,他吃好睡好将养了两天,就一切如常了,如今正在家中读书,他还经常想念‘方爷爷’呢。”
“……”,方长顿了顿,说道:“没事儿就好,话说二位这是准备办学?和之前城中学塾不一样么。”
“当然,不过说来话长。”
简正初在旁边点点头:“事情还要从上次您离开后不久说起。”
“我们兄弟二人往上,几代人都是诗书传家,也都有喜好读书的习惯,故日常收入,大都用来置办书籍,到了如今,已经攒了满满当当几间屋子。”
“您上次离开后没多久,到六月初六时,我和正清一道,将书籍搬出来晒,废了好大力气。”
“将那些书放在阳光下后,我们在旁边歇息闲聊,说起了这些书的出路,毕竟数量越来越多,家中已经有些放不下。结果,说着说着,就说起了理念。”
“我和正清观点相近,都认为,敝帚自珍绝不可取。授业当‘有教无类’,图书典籍也一样,能让更多人读到,才不愧于这些书中文字。商量来商量去,我们想到一个好主意,便去立即着手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