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也是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不甘心的说道:“父亲,孩儿还是不甘心,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这也是唯一能够让官家取消西门庆和茂德帝姬婚事的计策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孩儿都要试一试,至于西门庆,若是成了,孩儿也就不怕他,若是不成,那就以后再说吧。”
蔡京看着蔡鞗,忽然笑着说道:“你啊,我就知道你不甘心,你也不用怕,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孝,我蔡家现在还需要顾及他西门庆,不过若是不成,你以后也不要去招惹他了,虽然为父不怕他,但是无故招惹一个强敌是为不智之举。”
蔡鞗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孩儿和那西门庆也没什么恩怨,除了茂德帝姬一事,其他没有招惹他的必要。”
蔡京平淡的说道:“这样最好,现在西门庆可谓是如日中天,即便是为父都要避其锋芒,让其三分,童贯更是被他调出了汴梁城,高俅想要插手禁军之事依旧是难成,还有梁师成对西门庆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过不了几年,西门庆就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
“这样一个人,你这些流言不过是小道儿,而且你也太小瞧西门庆的能力了,不出三天,西门庆必定会有所反击,而且官家和宫中也不会对这事有什么任何的反应,儿子,不要小瞧了天下人,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也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不会被人发现。”
蔡鞗冷汗涔涔,他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心只想着给西门庆好看,谁让西门庆敢这么落他面子。
“那孩儿这就撤了那些泼皮,让他们停止散布谣言。”蔡鞗连忙道。
蔡京摇头道:“不必了。”
蔡鞗疑惑的看了一-眼父亲,却发现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既然已经做了这些事,就不要停,西门庆过得去这坎,你以后便不再招惹他,若是过不去,官家也怪不得你头上,至于茂德帝姬那里,也没什么。”
“而且为父也想看看他西门庆要用何种方式度过这一劫。”
“是。”蔡鞗躬身。
……
和蔡京说的一样,西门庆现在就开始在做着反击的事情。
他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让梁山的喽啰们在京城散播一则流言,那就是蔡京府中那叫雪儿的歌妓,是蔡鞗和蔡京父子在一起那啥的时候,不堪受辱,则才咬舌自尽的。
为此,西门庆还将这事编成了一个小故事,讲的有声有色,可以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漏洞。
相比起被一个大才子强迫咬舌自尽,自然是父子同道这样的事情更加的侮辱人了。
至于这事和蔡京没关系?
关我屁事,谁让蔡鞗是你儿子呢,你儿子犯的错,那自然你这个当老子也要跟着受到惩罚才是。
于是,第二天,整个汴梁便出现了上万的人在街上,酒楼,茶肆,青楼等地方开始绘声绘色的说着这件事情。
短短不到半日时间,整个汴梁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昨日还在讨论西门庆的那群人,今日再一次讨论起了蔡家父子。
“你们听说了吗,那蔡府的歌妓雪儿不是被定国公逼死的,而是被蔡京父子逼死的。”
“什么?不是说是定国公在那啥的时候雪儿咬舌自尽的吗?”
“你们懂什么,定国公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写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青年才子,长的也是风流倜傥,高大帅气,这样的人,整个汴梁城的姑娘谁不想伺候,要是真是定国公强迫的话,啊呸,估计要是定国公有风流一夜的想法,那雪儿应该是十分的高兴激动才是,怎么会咬舌自尽呢,说不通啊。”
“可不是吗,相比起这个说法,我更相信是被蔡家父子侮辱强迫这才咬舌自尽的。”
“是极,有这个可能。”
“其实这要是换了其他的女人,但凡有点骨气的,都会咬舌自尽,居然父子同道,真是太恶心了。”
“真没想到宰相大人居然有这种爱好,这蔡家的人也太变态了,父子同道,啧啧,想想就让人呕吐!”
“你们懂个屁,人家蔡家就是这传统……”
“……”
一时间,蔡家父子同道而行的流言直接在汴梁城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看向蔡家人的眼神都带着鄙视,蔡家的人现在出门都会被指指点点的。
现在,蔡家的人都不敢出门了,蔡京的长子蔡攸,三子蔡翛,四子蔡绦,此时都是一脸的愤怒、
“可恶,太可恶了,居然如此中伤我蔡家,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要是让我知道了,非要让灭他九族!”说这话的是蔡攸。
此时的蔡攸乃是宣和殿大学士,以及淮康军节度使。
乃是从二品的高官,此时的他和蔡京还没有到倾轧的地步。
此时的蔡攸和蔡京的父子关系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能在一起谈事的。
毕竟蔡攸知道,蔡京好比蔡家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荫庇着蔡家几百口人。之前宋徽宗后一度欲罢蔡京相位,先罢去蔡京的党羽刘昺、刘焕等人,指令御史中丞王安中弹劾蔡京。蔡攸听说此事,立刻跑到徽宗那里百般恳求,宋徽宗才改变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