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世忠走后,阮红娘看向张横,大感不满:“张兄,你来我家到底是探望老人的,还是故意气老人的?家父年迈,年老体衰,本就身体不好,若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我定不与你干休!”
张横奇道:“我怎么气着他了?我说的哪句话是假话?”
天下间越是真话,就越是伤人,阮红娘一时间无言以对,对张横的话极不入耳,气的她眉毛挑起,眼中喷火:“张元伯,你这是为客之道?”
张横道:“你这般横挑鼻子竖挑眼,难道就是待客之道?”
阮红娘道:“恶客上门,难道还要款待么?不打断双腿,就算是对得起他了!”
她话虽如此说,还是让厨子做了好大一桌宴席,款待张横与星鉴两人,王凤仪在旁作陪。
席间阮红娘问起张横与孙怀恩交手始末,当得知张横被孙华恩打入天牢后,惊道:“你被打入了天牢?这怎么可能?几百年来,被打入天牢的高手数不胜数,却从未听说过有谁能从天牢里闯出来!张横,你修为虽高,却绝没有打穿天牢的神通修为!”
王冲笑道:“我有好坐骑,上天入地,十方世界,无不能去,区区天牢,岂能困得住我?红娘妹子,你眼中的不可能,未必就是我眼中的不可能。”
阮红娘道:“好坐骑?到底是什么坐骑,能把你从天牢内救出来?除了传说中的绝世瑞兽十方神龙驹外,又有哪一个神兽有行走十方天地的神通?”
张横看了身旁伏案大嚼的星鉴一眼,嘿嘿笑了笑:“这就不劳红娘费心了!”
阮红娘也看了星鉴一眼,神情将信将疑:“星鉴道兄,你有如此本领?”
她在四方城内便与星鉴相识,当时已经知道星鉴是张横的坐骑,只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星鉴不但有吓退孙怀恩的本领,竟然还有将张横从天牢救出的神通。
如果星鉴真有这般神通的话,那么天下之大,张横大可以去得,日后谁要对付张横,就得先过星鉴这一关,过完星鉴这一关,后面还有一个地龙大人……想想就令人绝望。
星鉴此时吃的满嘴流油,闻言将口中食物使劲咽下,噎的只翻白眼,含含混混道:“俺的本领自然厉害,当初与俺家老爷相遇时,是我打服了老爷,硬要他收留我,他才不得已让俺当了他的坐骑,你说是不是老爷?”
张横哈哈大笑:“不错!当初我在东洋大海遇到了星鉴,与他大战良久,当时红娘也曾见过的,后来体力不支,被他打倒在地,然后他非死皮赖脸的要认我为主,我本不愿意,是他威胁说,要水淹连云洲,吞吃亿万百姓,我为了天下百姓,才勉为其难的收了他!有一个比我厉害的神兽当坐骑,此绝非我本意,红娘若是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将他赠送给你!”
星鉴连连点头:“俺现在发现俺家老爷有点穷,管的还严,还不让吃人,这日子过的实在清苦,冠军侯,你家大业大,不如就收了我吧!”
阮红娘叹了口气:“二位要是不愿意说实话,我也不会强迫你们,为何要以此种谎话搪塞我?很有意思么?”
张横与星鉴对视一眼,同时笑道:“有意思!”
两人说罢,同时大笑,随后伸出手掌相击:
“果然不愧是老爷我的坐骑,把老爷的心思摸的透透的!”
“不愧是俺家老爷!”
王凤仪看的好笑:“张兄,你准备在京都待多长时间?”
张横道:“人王脚下,风物定然与别处不同,我准备在这里游玩几日,便即回返四方城,好生教化民众,为国出力!”
阮红娘道:“京城居,大不易,这里高人多,坏人也多,以你的脾气,定然生事,不如早走。”
张横道:“我这般人畜无害,如何就生事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
一名老仆人从门外匆匆走来:“小姐,三皇子来了!”
阮红娘脸色一冷:“他来干什么?就说我不在!”
便在此时,脚步声响起,一把柔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红娘,本王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我避而不见?”
张横转身看去,只见一名瘦高男子正从大门处缓步而来,似缓实快,顷刻间到了阮红娘面前,“唰”的一下打开手中折扇,笑道:“红娘,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么?”
这男子约莫二十多岁,身穿白袍,面孔狭长,长眉细眼,相貌说不上丑陋,但也说不上英俊,但自有一股奇特的气质。
在此人身后站着一名面白无须的老者,弓腰塌背,干瘪消瘦,似乎风一吹就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