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翁静郡主便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柔勄县主。
按照惯例,柔勄县主是要跟元卿凌行礼的,元卿凌知道皇家的规矩,也以为如此,便想着亲和一点,“不必多礼,坐着就是。”
殊不知,柔勄县主压根没打算行礼,纹丝不动地坐着,淡淡地垂下眸子,连看都没看她。
这就很尴尬了,气氛冷了下来,在场的几位命妇都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德妃也是一怔,看向翁静郡主,想着翁静郡主应该是要说一两句的,但是翁静郡主只是伸手抚平膝盖上的绸缎,神情和柔勄县主是一样的,骄矜而淡漠。
元卿凌还没试过这么尴尬的场面,幸亏德妃打了圆场,笑着道:“都是自家人,就不必拘礼了,太子妃快坐。”
扈妃也道:“对,快坐吧,辛苦你了。”
扈妃的肚子很大了,坐在罗汉床上,身子得往后靠着才能坐得舒服。
元卿凌入座之后,德妃便看着她赞道:“太子妃,没想你竟办成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本宫心里实在是敬佩你的魄力,我们京中的闺阁女子,哪里有你这般本事的?”
德妃是故意这样说的,她与元卿凌本不必这么客套,大张旗鼓地赞赏,她是说给翁静郡主母女听的。
扈妃也笑着接了话,“德妃姐姐说得对,太子妃是真有本事,是我们女子的骄傲,表率。”
元卿凌看着两人,心底有些无奈,本来就尴尬,两人忽然地夸赞一番,更显得刻意起来,不过,元卿凌知道她们是为自己解围,再说,那翁静郡主母女也和自己没有相干,自然不必理会她们如何。
方才容月与安王妃在说话,没有留意到尴尬的一幕,是忽然听得扈妃和德妃都夸赞元卿凌的时候,容月便笑着道:“那自然是,否则怎得太子这般爱重呢?”
容月只是顺势搭的一腔,本也没针对谁,但是,那翁静郡主却微微一笑,“是啊,太子妃确实是有本事的人,只是,身为皇家妇,光有本事还不成,还要贤惠得体,如今太子身边还没几个人,太子妃也该好好地为太子物色一下,为皇家绵延子息,才是正计。”
元卿凌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不过,有内庭娘娘和其他命妇在,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寒着脸不说话。
纪王妃笑着道:“郡主,您就别为皇家的子息劳心了,太子妃一胎三个,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翁静郡主脸上便有讥讽之色,“是啊,确实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只是太子妃有本事,忙碌得很,太子身边也得有人照顾不是?
天冷有人督促加衣,闲暇时有红,袖添香,这些都该是太子妃帮忙着张罗的,否则,若长久太子身边都没有人,岂不是落了个善妒悍妇的罪名?”
烦不烦?
厌不厌?
来来回回都是这些,元卿凌顿时把好心情都给败光了,也顾不得什么体面身份,冷冷地怼了回去,“郡主所言有理啊,不知道郡主为郡马爷选了几位美妾伺候照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