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超也不是什么善茬,但是宇文皓得一步步来。
明元帝不免失望,虽然宇文皓的话不能尽信,但是事关郡主一辈子的幸福,明元帝还是不能冒险,道:“那此事就先搁置下来吧,朕再派人去查一下。”
“父皇,大哥想为朝廷分忧,儿臣理解,但是郡主下降民间,自当万般谨慎,万不能出丁点的差错,否则这一辈子就毁了,按说大哥以父亲的身份去想,也该想得通透这道理,怎地就极力促成呢?”
宇文皓也不怕得罪纪王,直接留了个悬念给明元帝。
明元帝打发了宇文皓之后,想起他说的话来,又把纪王传召进宫里头痛斥了一顿,说他不配为人父亲,竟没细查就说要把女儿许配出去,大意妄为。
纪王知道是宇文皓从中使坏,气得够呛,但是也不敢到楚王府大吵大闹,只回去找纪王妃出气。
纪王妃要护着孟悦,眼下自然不敢得罪他,承受了他的一顿怒气,还被掌掴了几巴掌。
纪王妃坐在妆台前,慢慢地用脂粉扑脸,遮蔽住那一道道的手指印痕。
一个没本事,只懂得回家撒气卖女求荣的男人,不死也没用了。
兵舆图失窃案与陆源被伤一案,头绪全无,调查了那么久,莫说抓捕,甚至连敌人的身份都没能调查清楚。
宇文皓这个京兆府尹,自然在早朝上承受诘问。
兵舆图是尤其重要的,此人若有谋反或者通敌之心,对北唐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危机。
宇文皓被炮轰一顿,耷拉着脑袋离开了朝堂。
整个北唐里最繁忙的官员,就是他了,这边被炮轰完毕,那边就得继续回衙门忙碌。
眼下倒不是线索全无的,起码,那人与画舫的人接触过,也找人出面收买过西苏河上的船夫,眼下没办法,也只能是顺着这条线继续追查了。
晚上亥时左右,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从衙门里头回府。
如今的楚王府人满为患,便是这么深夜了,屋子里头依旧灯火通旺。
元卿凌还在陆源那边,如今伤势有所好转,已经开始鼻饲了。
进门看到宇文皓瘫在贵妃椅上,疲惫得毫无血色,便吩咐人给他准备热水和吃的。
宇文皓睁开眼睛,看到元卿凌缓缓走过来,他伸出手,“来!”
元卿凌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上,他便用力一拉,她整个跌在了他的身上,额头抵住他的下巴,被那那冒出来的胡茬刮得生疼。
“吃了吗”他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沙哑得很。
“没吃,叫人给你准备的时候,也备下了我的那份。”元卿凌撑起头看他,心疼地道:“累坏了吧?”
“铁打的都熬不住!”宇文皓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她,“老元,咱许久没说过话了。”
元卿凌点点头,慢慢地坐起来,“是啊,兵荒马乱的,都顾不得说话。”
自打贤妃死后,他们之间虽然讨论过,但是大家都没掏心窝子。
到后来,她甚至觉得老五有时候在刻意地避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