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世信风轻云淡的微笑着婉拒了问题,在场的一群记者都暗暗的点了点头。
现在这种不希望过度曝光自己,反而珍重戏剧本身的演员,可不多了。
带着一丝的敬佩,记者们接二连三的提出了问题。大多都是关于剧中角色,剧情,乔红原著以及这一次合作的新人演员安小小的。
专业而平和的一一将这些问题回答,转眼间采访就到了四分多钟。
就在王海看了表,示意记者们采访时间快到,尽快结束之时。
人群之外,连续几分钟都没眨眼。盯着手表计时器终于到了4:30的安小小,动了。
“走你!”
随着一声低喝,她将存在手机通讯录里“李老师”的号码,打了出去!
另一头。
“对于乔红老师,我个人非常敬佩。她在......”
丁铃铃铃!
正在回答记者最后一个问题的李世信,手机响了起来。
对记者们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不好意思。”
在现场所有记者的注视中,在几个摄像机的镜头里,李世信拿出了电话。似乎是眼神不好需要借助光线一样的侧了侧身,对着摄像机镜头和在场记者,露出了手机屏幕的一角。
字体硕大的老年机来电界面上,清楚的写着两个大字——儿子
镜头之前,李世信脸上的平和没有了,似乎压抑着欣喜和激动一般,对记者们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我儿子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得接一下。”
对于李世信的失礼,记者们一愣。
什么叫做“我儿子终于给我打电话?”
这语气,怎么听着就像是个跟儿子失散多年的老父亲是的啊?!
“您接。”
一个记者对他点了点头,示意没事。
站直了身子,避过了镜头,李世信默默的将手机中的录音,调了出来。
紧接着,他将手机放在了耳旁。
“儿子!爸不在家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随着李世信激动的一声发问话音刚落,老年机那特有的像是外放一般音量的通话音,通过他面前的话筒,传了出来。
“你个老不死的还活着呢?爸,我说你老可真够可以的哈。从医院里说走就走,你走倒是走个干净,住院费你倒是结了啊!
你房子不是不给我吗?你行啊!
那这次急诊的抢救费用,住院用药的费用一共三万四,你赶紧自己去付了!我没钱往你身上搭,也没时间给你处理这些糟烂事儿!......”
随着电话那头一阵饱含着怨气的呵斥,记者们一个个皱起了眉头。
这他妈什么是儿子?
等等、
这老人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
听意思,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医院急救回来的?
听着意思,从医院出来的时间还不长?然后直接来了蓉店?!
再联想到刚才李世信说来蓉店只是为了圆年轻时候的梦想,一众记者心中一震。
这里边儿有料啊!
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同时,众人瞪大了眼睛,将目光放在了举着电话的李世信身上。
此时。
随着电话那头一声声诛心的呵斥,
老人脸上的兴奋和期盼渐渐僵住,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开始轻轻的颤抖。
浑身的力气仿佛随着那一声声诅咒和叱骂消散殆尽,他整个人晃了晃,颤抖着将身子的重量,依托到了身旁的小桌上。
脸上兴奋和期盼,渐渐被哀恸所取代。
足足有十几秒,他才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的挂断了那仍然穿出来一阵阵叱骂的电话。
面对情绪复杂的记者们的注视,老人明明一副想哭的样子,却还是强笑了一下。眼角挂着浑浊的老泪,用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的声音,、干涩的说了声抱歉。
“不、不好意思。咱们继续吧......刚才说到哪儿来着?哦,对......说到乔红老师。在...接到焦导,焦导的剧本时,我特地...买了乔老师的自传,反..反复的看......”
看着镜头之前的老人家,在接过电话之后完全没了刚才那种平和睿智的精神,双眼空洞,两行老泪滴答滴答落在话筒上,还用尽力气专注着继续回答刚才的问题。
记者们...忍不住了!
“老爷子,您别说了。”
“是啊老爷子,您别激动,您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啊,听话!”
“啊......”看着几个抹着眼泪的记者,李世信失了神一般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茫然的抬起了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回答...回答完......”
看到他这个状态,在场的所有人,泪崩了!
“老爷子!我求求你了,休息一会儿吧!”看着李世信空洞而苍老的眼睛,闻易独家记者刘畅忍不住,哭着喊了一句。
“您听话,休息一下。今儿我不走了,这个专访,我晚上好好给您做!”
“我他妈受不了了,老爷子您别哭。或者您大声哭出来吧,别别憋着呀!我求您了!”
“我他妈,我他妈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孩子!这是畜生啊!”
“老爷子,你跟我们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他不养您,不给您治病,您才跑蓉店来的?别怕,您跟我们说。我们帮您曝光这个畜生!”
“李老师您别哭了,您这眼泪,把我心都砸碎了啊!”
听着周围阵阵义愤填庸道撕心裂肺的声音,保持着失神状态的李世信,眼里飞速闪过一道寒光。
呵呵呵。
孩子生下来来了如果不是为了玩儿,那将毫无意义。
亲儿子啊,你爸爸我来蓉店这么长时间,两个干儿子都已经借了力。
现在......
到了该你立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