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王一听是德妃,心中暗喜,但依旧装出失落神情,坐在墙根,一动不动。
“嘭!”厚重的大门,转瞬又被锁住。
听着禁军走远,睦王连忙爬到牢房口,拿起这碗角子,仔细瞧了瞧。黄梨木的碗,里面十个清汤角子,看起很正常。
天牢之中,送饭只能用木器,不能用瓷器铁器,是为了防止牢饭以此为工具生事。
他将碗摸了一圈,毫无发现,又将角子细细嚼了嚼,里面也是普通肉馅,并没有什么特别。
“怎么会,刚才那太监的样子,明明就是有消息传进来。”
他心中思量如此,将清汤倒掉,又把碗倒个过来,仔细摸了摸,果然有一道十分细微的拼接痕迹,即便用手摸,也难以察觉。
这正是精细木匠的杰作,靠着隼牟结构,拼接出这双层的碗来,两层木头颜色相同,纹路相近,又不用钉子浆糊做在一起,宛如一块实木。
睦王将碗放在地上,一掌劈下,碗列成碎片,一张薄薄的油纸,出现在夹层中间,密密麻麻的写满蝇头小字。
“睦王殿下,我已查明,蒙海远和阿跌瑟均是太子的人。
阿跌瑟一年前通过进贡大量银钱混成我们的心腹。我亦未料到,他会一朝叛变,打的我措手不及。
此次尾祭行刺事件,是太子借我等给司空闻接风之机,故意谋划栽赃,欲将我等置于死地。
他一年前就开始谋划此事,可见心思之重。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他手,我等已无辩白机会,唯有背水一战。
年初五,天牢四层守备均是我的人,我有办法将殿下救出,同时派兵一万从宫外围攻。我知殿下宫中仍有势力,控制宫门,放我们进去,应该不难。
到时里应外合,大事可期。
初五戌时逼宫,是我等唯一机会,望殿下早作决断。”
信上的落款是“朝恩”。
睦王看完,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加平静,他将油纸放入嘴里,慢慢嚼碎吞下。一切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那日,他和鱼朝恩在睦王府,给司空闻接风,只有拉拢意思,并没有谈及任何其他事情。年终祭礼行刺一事,睦王确实半点不知情,的确冤枉。
“好你个李适!居然比我下手还狠!一年前就开始筹谋杀我。事到如今,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笑道最后!”
李述一拳打在栅栏上,嘴角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
与此同时,同样的笑容,也出现在了郑国公府。
他年近五十,皮肤有些许皱纹,却依旧白皙,比同龄人保养的好不少。那狭长的一字眉下,一对眸子也露出精明的目光。
这人正是郑国公鱼朝恩。
“义父为何发笑啊!”说话的正是鱼朝恩的义子鱼令徽见一卷。
整个郑国公府上下都被禁军包围了里外三层,所有郑国公家眷全部被软禁起来,不得外出。
“宫里终于传来消息了!”鱼朝恩指着桌上的食盒笑道:“你且看看,陛下赐的这个菜,有何不妥?”
鱼令徽仔细看了看,连食盒筷子都一并检查了:“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食盒没有暗格,筷子里也没有……我瞧不出……”
“眼睛是瞧不出来的,要用心去看!”鱼朝恩说着,将盘中的菜全部倒在地上:“陛下赐菜,从来只用银碟瓷碟,何时用过木碟?”说完,把碟子交到鱼令徽手上:“你再仔细瞧瞧?”
敲了敲木碟,又仔细看了一圈,伸手将两面都摸了个遍:“实木做的,不空心,没有机关,也没有暗纹?”
鱼朝恩笑道:“这是隼牟结构,看似一个整体,实际却是两层贴在一起,不这样的话,怎么能骗过禁军?你把它掰开!”
“啪!一声脆响!”木碟裂开,里面果然夹着一张宣纸。
“义父,你看!”
鱼朝恩拿过纸条,同样是满满的蝇头小字:
“爱将朝恩,我已查明,蒙海远和阿跌瑟均是太子的人。
阿跌瑟一年前通过进贡大量银钱混成我们的心腹。我亦未料到,他会一朝叛变,打的我措手不及。
此次尾祭行刺事件,是太子借我等给司空闻接风之机,故意谋划栽赃,欲将我等置于死地。
他一年前就开始谋划此事,可见心思之重。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他手,我等已无辩白机会,唯有背水一战。
年初五,天牢四层守备均是我的人,我有办法脱困,并控制宫门。我知你摆脱软禁,不是难事,望你能筹备兵马,帅军攻打皇城。
到时里应外合,大事可期。
初五戌时逼宫,是我等唯一机会,望爱卿不负所托。”
信上的落款,只有一个“述”字。
鱼朝恩将信交给鱼令徽,笑道:“我便知道,这事情是太子在背后搞鬼!”
“我本想坐山观虎斗,两边下注。李适啊,李适!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怎么样?你们猜到这个结局了吗?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到底是谁在拨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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