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秉和阿跌颜在酒店中打斗的同时,另一边掌柜的已经找到了府衙差役,二十来人,轻甲黄衣,腰挂朴刀,循着主路,整齐列队,往酒楼赶去。
原本挤挤挨挨的道路,被这群当差的一赶,辟出了一条道来。
街边的面摊上,一个粉衫女剑客刚刚夹起一筷子面条,听着背后这当差的脚步声,停下了动作,微微侧目。
“官爷!再快点吧!那个黑袍人,听口音是个回纥蛮子,不仅个子极高,武功也强,再晚一点,怕是要把我的店给拆了。”掌柜的跟在捕快身后,不断催促。
捕快被催的也有些不耐烦,白了掌柜的一眼,瞧见他那老实模样,对着一队人马冷冷道:“跑步前进!”
粉衫女子闻言,从腰带中摸出两枚铜板,拍在桌上,拿起桌上的短剑,也跟在了群差役的队伍后面。
再回到酒楼,李、盈两人和鹰尊者斗的正酣。
阿跌颜的身法变的比刚才更快,须臾之间,似乎压制住了李秉的攻势。
李秉现下没有内力,剑招威力大减,更何况他也心知这阳月剑诀每用一招,自己的内力就会增长一丝。如果用的太多,恐怕手上的那银铜两环就束不住了。他当下变招,改用攻势更加刚猛的日四剑,想要速战速决。
“挥日阳戈!”李秉荡剑一击。
阿跌颜左闪躲开,断剑劈在木桌上,桌面顿时炸裂,木屑四散。
奇了!这一招,居然带着浑厚内力,威力大增。
李秉手臂上的内力刚刚充盈起来,一招之后,又荡然无存。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阿跌颜原以为李秉的内力不纯,所以这精妙剑招,徒有其形,没想到之前都是在藏拙,当下更加谨慎小心。
那内力的感觉刚一回来,李秉就心道不妙,再看手上的两道环,原本就驳杂不清的银色环,瞬间又剥离了不少,变得更加模糊,几乎快不成环了。忽然之间,那阳月剑诀,李秉不敢再用了。
可阿跌颜发现李秉藏拙,哪里肯罢手,反而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攻势更加猛烈,除了鹰击长空的爪法没有使用,其他招式全部都亮了出来。三式醉拳捶胸,又急又猛。
李秉正分神想着手环的事情,等看见阿跌颜袭来,已经晚了一步,刚刚挥剑,一拳已经击到他手肘,将断剑剑身震飞,横插入柱中;又一拳击腹,将他整个人身形都打的后退。
还不算完,阿跌瑟一把拽住李秉的腰带,猛地回拉,当胸又是一掌,打的他倒飞出去。
两力相冲之下,李秉的粗布腰带被震断。腰间没了束缚,皮袄褂子散开,露出白色的内襟。
两本秘籍带着一张帛书,从他胸口处的内襟里掉出来,在空中翻飞,又落在地上正是李秉一直贴身收藏的阳月剑诀白雪内经以及休屠人祭坛里的那张无名帛书。
这是一瞬停留就让其中夹的纯黑帛书一览无遗,一连三张,统一的样式,不同的图纹。
阿跌颜愣了一瞬间,眼中震惊到难以置信!整个世界到处寻找的三相经帛书,居然一下有三页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舍了李秉,连忙伸手去探那帛书,盈澜儿猛的一鞭,缠在他手腕上,硬生拽开。
谁知这阿跌颜见到地上的东西,已经发了狂,全不留手,反抓住皮鞭,将盈澜儿拽飞到自己身前,凌空就是一掌。盈澜儿身法大乱,匆忙间也伸手对掌。
两掌相击,阿跌颜岿然不动,盈澜儿被打的倒飞出去,跌落在桌上,痛叫两声。
胳膊脱臼,五脏六腑也被内力震得疼痛不已,再也动弹不得。
阿跌颜心中只有那三页残卷,懒得再管盈澜儿,连忙俯身去抓经书。
李秉也回过神来,场上情况如此危及,哪里再管的了那手上的禁制,从柱子上拔出断剑。一步跨出,抬手便是一招众星拱北。
一剑刺出,这剑招还未打在阿跌颜身上,李秉手腕上的银色光环,忽然光芒大盛,转瞬又崩裂,化为万千银粉,弥散在空中。李秉向前突刺,银粉便从他指间流过,扑在面上。
银粉闪闪,如漫天星光,甚是瑰丽。
三金锁脉,这白银一环,便是破了,李秉腕上,仅剩紫铜一环。
却说这一剑蕴含充沛内力,气势滔天,连剑身上都出现了蜂鸣。阿跌颜也不敢硬接,只得收回手来,后退两步,抓起旁边一个木凳对拼。
“嘭!”
木屑横飞,两人都被这内劲相冲的余波震的后退半步。
阿跌瑟看着刚才的银粉飞舞,李秉的真气又忽然涨了数倍,还以为是他启用了什么暂时提升修为的秘法,更不敢大意,终于不再留手,双手由掌变爪,对空三招,刮起疾风刺耳之声,算是起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