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看他笑的竟然癫狂起来,忽而又略显悲伤:“可惜可惜!若是再早两天,说不定我还有的救,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孙无亦看着手里的小册子,忽然目光如炬,似乎做了重要的决定,把那本书也扔还给他:“也罢也罢!再告诉你一件事:那本《白雪内经》是云起宗的正本,其中也夹着一页黑色帛书,他和你这本《阳月剑诀》中的黑色帛书一样,其中隐藏着一个秘密。若有机缘,你自会发现。”
说完又瞧着外面的漫天星宿,长叹一声:“都说天道不可破!我偏偏不信,既然我没能做到,何妨再赌这最后一把!”说完猛的提高音量,朝李秉招手:“小子,你过来!”
李秉不知所以,只得走上前去,却被孙无亦一把抓住手腕。猝不及防地一股强大的内劲冲入经脉,他的右臂瞬间灼热起来。
被痛的惨叫一声,李秉立即运气与那股力量抗衡,却听孙无亦道:“不要抵抗,让我引导这些真气游走全身。”
李秉当下按照吩咐行事,果然畅快不少,这股力量和体内原有的真气居然融为一体,感觉像极了孙无亦在峨边初次给他度真气的时候,只是这次这力道却宛若江河,似乎难以驾驭。不仅如此,这股力量居然渐渐变得更加不羁,李秉难以引导,被真气冲的气血上涌,几乎要走火入魔。
孙无亦瞧见李秉已经扭曲的面庞,似乎也觉察出不对,松开他的手腕,将他推出去,叹一口气道:“果然是大限将至,已经不成了,若是早一些遇到你,说不定还能帮你更多一些,你毫无根基,只能接受我一层内力而已。”
李秉全身气血上涌,单膝跪地道完谢后,胸口胀痛的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一手扶着地面疏导真气,试着平息下来。
刚过一会便已觉得轻松不少,刚抬头就瞧见孙无亦已经起身,也急忙站起来:“前辈是要去哪?”
孙无亦低咳一声,朝他摆手:“你别跟过来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刚走两步,又回头看他一眼:“记者你的承诺,好好照顾安庆方。”说完便出了夫子庙。
李秉欲送他出去,却见孙无亦背朝着他挥了挥手:“你好自为之罢!”
整个傍晚,嘉州城都已闷热无比,此刻一股凉风刮过,天上又打了两个响雷,这雨终于是下出来了。
孙无亦出了夫子庙,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勉强支撑着走出城门,总算到了岷江边上。
他抬头望天,冰冷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似乎让他体内的疼痛轻松不少,瞧着地上有一根树枝,便提气把它吸到手中。
大雨滂沱,狂风猛作,孙无亦拿着这树枝就这样在江边舞起剑来,势如蛟龙豪迈,形似写意洒脱。
“紫茹,我实在不愿你看到我爆体而亡的样子,相见一面,我已知足。这套剑法,原本是我们三人所创的断章,此刻我把他补完,总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孙无亦舞的兴起,居然用上了十成十的内功,整条树枝被黄色真气缠绕,金光大盛,极为耀眼。他挥剑力劈,一道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金光遇到闪电,在空中爆炸开来,天空瞬间被染成金色一片,如同白昼。
孙无亦此刻强催内劲,竟已感受不到体力的真气暴虐,心知大限已至,放声对着天空嚎道:“紫茹,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我爱你……!这辈子是我的错,下辈子,我定加倍还你!”
他脸上的热泪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望一眼满江怒波,纵身跃下。
红颜未老,
却是年少轻狂,
不堪寂寞,
快意恩仇空余恨;
此情未衰,
只叹时非我待,
不等白头,
蓦然回首两相思;
结义于心,
红袖在旁,
多少人不知珍惜,
只罔顾了年华,
荒废了亲情罢。
——孙无亦故事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