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喇嘛情急之下,只得运起十成十的内功与其抗衡,两气相冲,终于把李秉的剑身弹开,但四散的内劲,却把小喇嘛的袖子撕的粉碎。
他和李秉似乎都没有料到会有如此一招,均被内劲冲的猛退一步,乱了身形。
之前已被打退的青年刀客心道好机会,提刀一个箭步猛冲到小喇嘛身边,挥刀突进,这一招竟然全攻无守,直取那人胸口要害,显然是铁了心,不惜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断了那小喇嘛的活路。他虽然武功不算高明,但此刻这招十分勇武,速度俨然极快。
小喇嘛只道避无可避,唯有迎敌,右手已然凝结一股红色真气,一掌猛拍刀背上。这一掌浑厚无匹,青年刀客难以抵抗,直刀脱手飞出,自己也被巨大的力量拽到一边,撞在桌上。那刀脱手之后,竟径直飞向人群,劈中一个躲在一边看热闹的商人,一刀穿胸,那人顿时口吐鲜血,当场气绝。
拍飞刀身那招是七十二印中的“灭世印”,武功强在能令人强行驾驭经脉不能承受的猛烈真气,从而克敌机先。这原本就是硬拼两伤之招,何况小喇嘛此时身形未稳,更是无从卸力。一掌之下,竟然把自己胳膊震得剧痛无比,惨叫一声。他右臂垂下,左手捏住右肩,显然那只手当下是再也用不了了。
李秉左手抵墙,卸掉冲击之后,正好小喇嘛已矢了先机,提剑便是一招“众星拱北”。仅仅只是做出起势,还未刺出,他便觉得全身顺畅,经脉中的真气流向正好配合剑招,仿佛这二者本是一脉相承。
他一剑刺出,真气运至手臂,浩荡的暖意莹然而生。
“刚才那前辈度我的真气,为何和这剑招浑然一体,施展起来如此顺畅?”李秉虽疑惑,但依照使出,更加高兴,这一招必定取了那小喇嘛的狗命。
小喇嘛见这一剑刺来,心知已经躲避不过,竟然起了死念。他左手起势,又是那“灭世印”,心道:即便是死,也要拉这人垫背。
另一边,墨染江和老喇嘛缠斗良久,果然如李秉所料,他在境界上不及那人,前后已中了三掌,早已处于下风,只是还勉力抵抗。
老喇嘛见李秉要下杀手,情急之下,竟用吐蕃语大喝一声:“不要!”一拳猛攻逼得墨染江退开之后,运起轻功跃到小喇嘛身边,左手一把拉他到自己身后,右手已然成掌,掌心竟然凝成深褐色,猛然拍出。
李秉虽见小喇嘛躲开,但已经来不及换招,只得硬拼。他一剑将那老喇嘛的肩膀刺个对穿,那人也一掌拍出。李秉躲避不及,被打中小腹,纵身飞出撞在地上,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安子失声叫道:“李大哥!”,他原本虽然害怕,但看李秉受伤,竟不顾危险,冲到李秉身边,扶他起来。原以为李秉应该受了重伤,谁知他却站起身来,精神如旧,还用袖子抹了嘴上的血渍。
李秉也奇怪,中老喇嘛那一掌时,只觉他内功五分刚劲、五分绵柔。中掌之后,全身心脉几乎被震断,难受之极。谁知一口血呕出之后,除了小腹的肌肉还疼痛之外,体内居然不觉有恙。
等李秉站起身来,场上形势已然大变样。墨染江趁着老喇嘛中剑,一招墨家拳将他打翻在地,翻手成爪,扣住那人手腕。
小喇嘛被救之后,身形大乱,全身真气也没了控制。青年刀客这次到不急不慢,跟他对拆,仅仅两招,便已用刀尖抵住他咽喉,令他动弹不得。
墨染湖见局势已定,只剩唯一的喇嘛还在负隅顽抗,大喝一声:“你败局已定,还不束手就擒!”
或是那人不通汉语,依旧不住手,只是越攻越急。
墨染湖功夫虽然算不上高明,但熟谙墨家兵法,心机深沉。看那人越打越急,心里暗叫一声好,连连变招,故意露出破绽。这看似漏洞百出,其实那几招都未运用内功,全是虚招,随时可变。
那喇嘛果然忙中出错,被墨染湖引诱上当,一拳攻向他的左腰。墨染湖顺手引力,双手引着他的手腕,暗使巧劲,轻松便把那人的手制在背后,用力一压,那人便半跪倒地。
这场乱斗的胜负,总算是定了。
李秉看三人被制住,安心下来,便走向人群,提剑行了抱拳礼。他不知道送他宝剑的人相貌如何,只看那一招给他度真气的手法,便知是得道高人。
他走到刚才倒地的地方,对着人群,大声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感激不尽。”
人群众人不知所以,你看我,我看你,以为有德高望重的前辈在此,竟让出一条道来,迟迟不见有人走出,只有一把银白剑鞘放在他们身后的桌上。
李秉却不知,早在他使出“众星拱北”,剑身上出现白光时,那人轻声说一句“果然如此”,把剑鞘放在桌上,便退出人群,消失不见了。
李秉在次抱拳行礼:“前辈!前辈?还请现身,让晚辈将宝剑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