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牛芳芳都在心里说:舅,你飘了,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杜彩娘气得心口疼,以为自己是人物还一声不知会往家里领人,有没有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实在那个女人妖妖娆娆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蔡出全心虚理亏:“那个,跟老张他们喝酒,叫了姑娘唱曲儿,我喝多了就——”滚到一起去了。
然后小娘子哭哭啼啼失去清白身,他能怎么办?
牛芳芳比杜彩娘先问出:“舅舅与朋友喝酒还被灌了酒?莫不是被哄着做了赔本买卖?”
蔡出全尴尬一脸,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好嘛,明白了嘛,喝花酒呀,或者庆祝蔡出全纳妾?
杜彩娘心里警醒,男人喝花酒,败家的苗头,她得看好自己的嫁妆。
牛芳芳心里警惕,男人喝花酒,败家的苗头,她得看好自己的嫁妆。
此时这一刻,两个对头达成默契:再没有下一回!
观察那杨氏,端的眉翠眼媚脸白腮红,好看是好看,可看那挺不直端不住的小腰背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
杜彩娘心想,这是我的宅子,我让这种人住着恶心?
牛芳芳心想,什么东西,赶紧打发出去干净,不论死活。
两人又无知无觉达成一致:撵她。
蔡出全心里却是美,那孙氏,只能说胜在年轻,在床上木木板板根本不懂个配合,没什乐趣。不像杨氏,又娇又嫩长得好,虽然那晚具体事情不记得了,可那入骨的刺激让他念念不忘。
杜彩娘木然无表情,所以,这样的男人,曾经抱有希望奢望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孙氏立在一边如不存在,无悲无喜。
杜彩娘瞧瞧她再瞧瞧眼风四扫神态挑衅的杨氏,心里叹一声,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淡淡的让丫鬟收拾屋子给杨氏,将两个妾室安排在面对面的屋里,都离得她远远的。
牛芳芳来献殷勤:“舅母,你别伤心。”
说得可亲近,杜彩娘才不觉得她是好心。她有什么伤心?
“孙氏的妾书和杨氏的身契都在我这里,芳洵不怕她们欺负你,舅母给你做主。”
孙氏好歹是身家清白的良妾,那杨氏,楼里的姑娘是有身契的,不过一个随时发卖的奴才。说句没人道的,她现在就能把她卖了只要给蔡出全再买一个他敢放个屁。
牛芳芳:“...”
第二日,杜彩娘抱着孩子上隔壁把蔡出全骂了个狗血喷头,镇定下来把自己手里银子算了算,她要给蔡熹买铺子买田地。总之,养女人,你蔡出全自己拿钱吧。
三人面含微笑的倾听,也不劝,这才哪到哪,真正的热闹还在后头。
那杨氏果然不是个安分的,才进门缠着蔡出全在她屋里连住三天,第四天,舔着脸来找杜彩娘,要银子给杨氏买首饰。
边上牛芳芳气得眼都绿了,杜彩娘却是不急不慌,账本不用看给他算账:账面有多少,铺子留多少,家里用多少,眼见要花出去多少,人情往来应急储备,最后自然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