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书生认命的闭上眼,上次,侥幸逃过赌场的灭杀,这次,他们还能逃过阁老的追究?
生无可恋:“御史在哪?巡城御史在哪?还有没有人主持公道了?非逼我们去敲登闻鼓是吧?”
他知道,御史台那些御史,有事没事就在城里四处闲逛,尤其权贵出没的地方,常年蹲守。
轰——御史?登闻鼓?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明明他们眼睁睁看着一句不落听着,怎么事情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妇人有些慌:“娘——”
老妇人看出些什么,拍拍她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沉着道:“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要慌,有我。看他们究竟搞什么名堂。”
这个时候,她心里迅速盘算,自家的仇家有哪些,哪些个会出这种拙劣的招。
人群里站出一个人来,正是御史。
御史好无奈,作为闲逛为打卡八卦为事业的政府人员,不多不少,这场事故从头到尾他都瞧见听见了,哪怕他们就爱无风起浪呢,凭良心说,今个儿这事,人家方家没错。倒是这几个找事的,胆子大得不像本朝人士啊。
不知道民不与官斗?何况是碰阁老的瓷。
你们倒是先受点儿伤害啊,人家小胖子可是连衣角都没碰着你们。咳、咳咳,方阁老的小孙子是有些过胖了,不知能不能从这方面做做文章。
栗书生正气浩然:“还有没有给老百姓做主的青天好官了。”
得,这话起太高,谁还敢息事宁人。
老妇人沉沉开口:“那就京兆府走一趟。”
紧紧盯着他们,若是他们退缩,或者慌乱,就说明——没退缩,没慌乱,甚至还笑了。
郝灵:“好呀好呀,咱们这就去。”
老妇人一伙:...
御史:...
群众:...
自己人:...
姑娘,你好太快了。
郝灵:现在再弯腰捂肚子,是不是晚了?
所有人:是!
灵灵灵叹息:“有时候你真的挺——废。”
闭嘴吧,废统子。
郝灵:“御史大人,来,您拿着这糖葫芦。”
御史挑眉,小姑娘好胆色,玩真的?
郝灵:“是不是原告所有人,被告所有人,都得去?”
御史再度挑眉,有备而来吗?方阁老这是得罪谁了?
转头询问的看方老夫人。
方老夫人沉静道:“好。”
郝灵笑了:“那好,一个都不能少,你家的下人也不能少。”
她的目光偏了偏。
方老夫人忽然心头一跳,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白:“好。”沉声嘱咐:“今日出来的人都在场?你这就点一点,只要出来门的,一个不能少。”
话里最后,已带了隐隐风雷声。
方夫人微微一愣,也跟着沉静下来,立即让心腹清点:“都在了。”
方老夫人:“全上车,让她们互相盯着,从此刻起,谁也不能走出一步。”
方夫人暗暗心惊,真出事了?
然后便是该怎么坐车的问题。
盐阿郎还揪着人家小胖子的后衣裳领子呢。
方夫人要儿子,盐阿郎不放,这可是人质。
亏得这么长时间对峙,小胖子的泪滚来滚来始终未掉下来,还算坚强。
最后师婆婆看不下去,带头上了自家马车,方老夫人微一沉吟:“霖哥儿跟我走。”
主动上了郝灵的马车。
盐阿郎看郝灵,郝灵点点头,他便掐着小胖子肋下举上马车,扶郝灵上去后,招呼栗书生和小婵,与人家方夫人笑得没脸没皮。
“夫人捎上咱?”
泼皮、无赖!
方夫人板着脸安排了。
御史摸摸鼻子,没人管自己,好吧,谁让他是御史。
喊下人牵自己马来。
一行浩浩荡荡杀向京兆府。
车上,两个老太太相对而坐,一人占据一边,郝灵和小胖子各自挨着自家家长坐。
假如中间再放个老师,妥妥的熊孩子打架叫家长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