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白手持昆吾战马剑,干脆利落的将眼前之敌连人带马一刀两断,后续甲骑顺势突破而入,敌军蛇头被轰然斩断。前一刻还在极力闪避兵锋的厌军大阵,随即反向抄去,便将处在蛇头位置的赵军将旗收入囊中。
电光火石之间,意外之喜变成了飞来横祸,赵军这一千铠马甲骑登时大乱。
而厌军的一千甲骑却大发神威,司马白亲为兵阵刀尖,剔骨刀一样游走在赵军乱阵之中,赵军除了任由宰割,再也聚不起阵型。
败局已定,而自家大军的本阵又在后,赵军也没有缠斗下去的心思,在厌军的驱赶下,丢下了过半尸首,仓惶退回了本阵。
司马白从冲锋设饵开始,到肆意收割敌骑首级,竟只用了区区一炷香的功夫,杀敌过半,自家麾下却一骑未损!
石斌望着灰头土脸回来的部属也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未大动肝火。他对司马白的斗阵之威有着切肤之痛,石城一战,他不止一次险险丧生司马白那两柄长刀之下,至今想起都是不寒而栗。所以这第一战打输了实在他意料之中,若是赢了才真是见鬼,反而衬的大赵一干重将都是废物了。
但毕竟是整整一千的铠马甲骑,居然败的这么狼狈这么快,偏偏司马白那里毫发无损。本意是用这一战耗耗司马白锐气,结果弄巧成拙反让司马白士气大胜,石斌憋屈的像是吃了苍蝇。
他好生嘱咐着下一战的领兵将军,切记稳扎稳打,绝不贪功冒进,哪怕以三骑换一骑都算有功,关键的是要消耗厌军兵力。石斌一番耳提面命之后,赵军第二队铠马甲骑终于整装上阵,而对面厌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
“下在后面打起来了,咱们却在这傻站着等船。”二学子铁青着脸,冲裴山抱怨着。
选锋之后,他一直郁郁不平,他实在不解既然胜七那个酒鬼能被挑中,他却为何会落选。在下眼里,他端木二学是本事不如胜七,还是胆识不如胜七?
裴山没有理睬二学子,只是遥遥眺望数里外的战场,刚才斥候来报,下毫发无损赢了第一战,已经开始第二战了。听闻一战胜的干净利索,长吁一口气的同时,裴山又紧锁起眉头,照这样打下去,下纵然是天神下凡,也得熬尽心血。
战略布置使然,裴山是很少同司马白并肩冲阵的,但隔着这么近仍得眼巴巴等着,却是头一次。司马白已经下了严令,除了每送上辎重补给,绝不一兵一将回师探望,若坏了他的大计,一概军法处置。
裴山想不通,除了拿命换时间,还能有什么法子挽救局势?
下,你究竟有什么大计呢?
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选择信赖司马白,就像在平郭,在成都,在石城,毕竟司马白从未让任何人失望过的。
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吧。
“裴帅,你倒是给句话啊,咱们难不成要在这里傻等五六天?!”二学子已经从嘟囔抱怨急的跳脚大骂了。
“谢先生已经先过江了,但愿他能说服庾亮借些船来,能快一便算一吧。你也给我闭紧嘴巴,别乱了军心,非得抽你几鞭子才能安分是么?!”
裴山强遮眼中忧虑,冷斥了二学子几句。
他要向从前一样,司马白不在的时候,他就为其守住根基,哪怕这次只同司马白隔了不到十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