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哭顿了顿,愈加清冷,
“独孤部的叛军尚知珍爱这些田地,围城以来秋毫无犯,不料竟被你带兵一通践踏,城东那片田地损坏殆尽,正是你眼前这些百姓的所有心血家当!”
未等司马白说话,封进撇了撇嘴,便极不耐烦说道:
“我当什么事!嘿,这事要怨,可也怨不到咱们头上啊!咱们替代王分忧已是压上性命,还能事事都顾及到?我道怎么任由乱贼围城,原来是怕踩了那几亩糜子!郡主为了区区几亩地,竟对我家殿下如此无礼,不知代王脸上能否挂的住!”
只看乞活军头顶羯字大帽,封进便没想留情面,若非都是代王宾客,尤其司马白示意隐忍,怕是早就动手了。
曹小哭静静看着封进,叹了口气,冲司马白说道:“流民生计艰难,天王和代王尚且怜惜,念在他们也曾是你家百姓,还请嘴上积德!”
“你。。。”封进听了大怒,一步跨上前,指着曹小哭就要骂回去。
“别说了!”
封进刚摆开架势,便被司马白拦了下来,“我们赔!”
“殿下?”
“回营,拿钱!”司马白一张老脸被羞的通红,那句“也曾是你家百姓”,让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想立刻摆脱这些自家曾经的百姓,离的越远越好,“告辞!”
曹小哭倒没有继续进逼,微微颔首:“孤随你一起回营,倒不是怕你赖账,只是流民们被刀子吓惯了,你纵然送来,他们也不敢接你的钱财。”
又冲那群百姓说道:
“孤去取钱,稍后便送来。”
继而又冲那群鹿卫说道,
“孤之百姓借居宝地,田地所收粮食必然要供奉拓跋,日后还请将军们照拂一二,孤不胜感激!代王和梁盖大都督那里,孤自然也要登门拜谢的。”
流民们千恩万谢,鹿卫们也惶然应诺,可那句“孤之百姓”又在司马白心里捅了一刀,这些被司马家先祖从曹家篡来的百姓,到头来竟还要靠曹家后人庇护,这一瞬间,司马白深以姓做司马为耻!
太丢人了!
裴山心里也不是味道,扯了扯怔怔不语的司马白,冲曹小哭和贾玄硕一揖:“郡主请,玄帅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