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正拉着老头的胳膊，见孙蛤蟆忽然跪下，神色大变，骂道：“孙弘，这又不是鬼，你怕什么？”

“老老老老老……老爷——”孙蛤蟆指着老者，张口结舌，“他他他，他是老爷！”

“什么老爷？”孙安一怔，问道：“你认识他？”

孙蛤蟆语无伦次，揉着眼睛再三确信，对孙安惊叫道：“老将军，老将军回来了，他是老将军……”

“什么？”孙安吃了一惊，倒退两步，指着趴在桌上的老头，“你说他……他是老将军，我，我爷爷？”

“对对对！”孙蛤蟆连连点头，“我记得他，不会错，绝对是他，老爷怎么到了这里？”

孙安揉了揉额头，震惊之后确实百般无奈，敢情孙玉阳已经到了洛阳，却没有来孙府，竟跑到红楼来偷窥？

怪不得他对烈阳枪法那么熟悉，纠正了自己很多不对之处，甚至还有一些改进，孙安以为这只是高手的感悟，没想到是孙玉阳自己又改进的招式。

十几年离家，回到洛阳不先和家人团聚，却躲在暗处暗中观察，这算什么？

“少爷，绝对不会错！”孙蛤蟆站起来，再次仔细地看了一眼，激动说道：“当年我虽然才十岁，但我记得清清楚楚，老将军他……他真的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孙安深吸一口气。

眼前的老者竟是大秦的英雄，孙家的顶梁柱，此时看他趴在桌上，须发尽白，心中经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凉，虽然不是英雄迟暮，但家道中落，子嗣凋零，让这位英雄独自在外不敢回家，不知道他在西凉的时候，有没有这么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

忽然想起他刚才问的那些话，心中更是感动，孙玉阳不敢回府，大概就是近乡情怯，生怕孙安会责怪他，所以才来试探，这是一个长辈的亏欠和愧疚，或许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饱受煎熬。

还好自己的回答是出于对一位英雄的致敬，让这位老者心里彻底踏实，老怀宽慰，很快也就醉过去了。

心中五味杂陈，孙安摆手道：“罢了，先扶他老人家到床上去吧！”

孙蛤蟆连连点头，两人将孙玉阳扶到包厢的暖阁之中，每一个高级包房都是按照总统套房的模式设计，里面吃喝住用一应俱全，一个月足不出户都没问题，这也是很多达官贵人喜欢到鸣凤楼订包厢的原因之一。

二人退出房门，孙蛤蟆还在震惊之中，搓手连连说道：“老爷居然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孙家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说的什么屁话？”孙安给了他一巴掌，笑骂道：“凭本少爷现在的本事和地位，也没人敢欺负我孙家。”

“那可不一样！”孙蛤蟆脖子一梗，挺着胸膛说道：“老将军回来，大家心里才有底，我们的府邸也才像个公爵府，走出去也会受人尊敬。”

孙安当然明白孙玉阳在这些人心中的重要性，说道：“老爷子喝醉了，恐怕要睡一晚上，你明天一早就去把二爷他们都叫来，准备一大桌子菜，我们好好过个年。”

“明白！”孙蛤蟆居然忍不住泪流满面，擦了擦眼泪，跑到楼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