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发乌狐略作思索，指着北面的山坡说道：“你们从北面下山，前方山谷中有一间废弃的木屋，在那里我会派人送来醒神丹和马匹，祝你们一路顺风！”

宇文长老等人都向孙安行礼，孙安也抱拳道：“诸位多保重！”

还礼之后，将秃发乌狐叫到一棵树后，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秃发乌狐脸色微变，瞪大眼睛看着孙安。

孙安却大笑道：“大单于，等到白土堡事了，我会再来找你！”

秃发乌狐郑重点头到：“好，我在肤施等你！”

此时明月西陲，东方渐渐发亮，大家也不耽搁，各自分别，孙安带着慕容云溪从北部下山。

一路上都有打猎砍柴的小路，在月色下十分分明，二人展开身法，下坡速度极快，耳边风声呼啸，很快就到了后山。

孙安路上却是一直在寻思舞乐公主与大萨满到底有什么关系。

大萨满看起来三十出头年纪，但她说有七十多，孙安一时也摸不准，但肯定比舞乐公主辈分高了一辈。

世界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如此想象，孙安不由心中起疑，尤其大萨满最后的交代，似乎更像是一种嘱托，不由他心中起疑。

在佛教没有盛行的时候，草原部落大多信奉萨满教，按照常理来说，大萨满、大巫师这些与神灵交涉的神使，通常都是孤老一生，并不会与人婚配，哪里还会诞下子嗣？

本来如果两人毫无关联，孙安也不做他想，但偏偏大萨满不但认识孙玉阳，还知道自己的祖母，和孙家关系匪浅，似乎对秦武宗也颇为了解，这就让孙安有了其他的猜测了。

如果舞乐公主也与大萨满有亲眷关系，岂不是意味着秦武宗当年也有一笔风流债？

孙安叹了口气，似乎这天下间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便如同自己，更有着匪夷所思的天大隐秘。

慕容云溪听到孙安叹气，忧心道：“白土堡的事情很复杂，你也不知道如何对付吗？”

“这只有到了白土堡才知道！”孙安看着慕容云溪，两人停在一处河边暂时休息，忽然无奈道：“你们的大萨满能不能结婚生子？”

慕容云溪蹙眉道：“你胡说什么，大萨满侍奉巫神，当然不会婚配，你这是在亵渎大萨满。”

孙安无奈道：“那谁来继承大萨满的位置？”

慕容云溪解释道：“大萨满出自秃发部的孩童，每一代都会有上一任大萨满亲自挑选，据说在孩子降生的时候，会有神灵降世，按照时辰和神迹，就能找到上上一任大萨满的轮回人。”

“哦？这倒有些转世班禅的意思！”孙安微微点头：“现在的大萨满是什么时候继任的？”

慕容云溪想了一想，才说道：“大概有五六十年了吧，那一年我母亲才三岁，她经常和我说起这件事，全族的人都在白土堡祭拜，那个场面一直在她的脑海中。”

孙安默然点头，这么算来的话，大萨满比慕容云溪的母亲还要年长，没有七十岁，至少也有五十岁，果然是驻颜有术。

慕容云溪忽然问道：“刚才在山上，你和秃发乌狐悄悄说了什么？难道是大萨满有什么交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