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发哥利被撞在一块石头上，腰部似乎受了伤，一时间爬不起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秃发乌狐抓着右臂，上前两步沉声无奈道：“秃发哥利，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秃发哥利勉强挣扎坐起来，抬手拭去嘴边的血迹，脸色惨白，黯然道：“好……你赢了，我无话可说。”

秃发乌狐问道：“既然你认输，就告诉我们，究竟谁在背后蛊惑你？”

秃发哥利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咬牙道：“这个人的身份非同寻常，我不能让他们都听到，只能由你一个人知道。”

秃发乌狐点头道：“好，你告诉我，他才是真正害死大单于的人，我一定要为他老人家报仇……”

说着话，秃发乌狐往前走出两步，俯下身一步。

“害死大单于的是……”

秃发哥利微微凑上前，低声说着话，忽然目露凶光，厉声道：“你去死吧！”

只见他手臂忽然抬起，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朝着秃发乌狐胸口扎了过来。

秃发乌狐万想不到对方还会使诈，这完全不符合鲜卑人决斗的规矩，而且秃发哥利来见大萨满，谁能想到他还带着兵器？

两人距离极近，秃发哥利这突然袭击，根本来不及闪避。

宇文长老等人都大惊失色，纷纷向前扑出，但已经来不及救援，一个个怒吼大叫。

就在此时，忽然一块石头飞速而来，在月色下甚至看不清它的影子，啪的一声正好打在秃发哥利的手腕上。

铛啷啷——

匕首脱手而出，秃发哥利惨叫着抱住了手臂，滚在了地上。

“卑鄙无耻！”秃发乌狐惊怒交加，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了秃发哥利的小腹上。

秃发哥利向旁边滚出好几圈，整个人弓着身躯，像虾米一样抽搐着，发出极力压抑的痛苦之声。

宇文长老几人冲到近前，大喝道：“无耻的叛徒，拿下！”

有两名武力高强的长老抢上前去，就要将秃发哥利抓起来。

秃发哥利知道形势紧迫，竟然踉踉跄跄站起来，看到有人冲过来，吓得一声怪叫，往后连退数步，猛地脚下踏空，整个人向后仰翻过去。

“小心——”秃发乌狐冲上去，想要伸手拉扯，却已经来不及了。

秃发哥利凄厉的叫声从深涧之中传过来，阵阵回声在风中飘散，很快便没有了动静。

秃发乌狐怔然站在那里，一时间神色呆滞，虽说秃发哥利处心积虑害人，但是被人所骗，背后凶手没找到，而且还是自己的兄弟，心里难受无比。

宇文长老等人来到秃发哥利身边，默然望着空旷幽深的悬崖，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孙安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慕容云溪默默站在孙安身旁，不自觉抓住了他的衣袖。

刚才那颗石头，正是孙安打出的，如果不是他出手，危险的就是秃发乌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