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至少又要离开洛阳三个月时间，孙安到酒楼安排孙蛤蟆尽快把铁匠铺和书局的事情搞定，争取年底就能投入使用。

再来到后院，将早朝时的情景和司长命说了一遍，看他有什么看法，还记得这家伙曾有过秦武宗装病的断言，说不定他能有些见地。

司长命听后，也是半天无语，想了许久，才缓缓问道：“陛下既然如此说，显然是有意历练庄王，或许是成王遇刺，让他有了些危机感。”

“楚国的事情，让大秦的处境更加危险，朝堂上还如此不稳，陛下一定是在想个万全之策，”孙安叹了口气：“但国家之事，要想两全其美，乃至面面俱到，可就太难了。”

司长命轻轻点头，端着半杯茶久久不曾喝下，好一阵才忽然问道：“陛下说让庄王监国，可曾说将兵符交与他？”

“这倒没有！”孙安摇摇头，忽然心中似乎抓住了什么要领，问道：“陛下只是交代武举由庄王主持，没有提任何兵符的事情，神策军应该还是祖继武掌管。”

司长命双目微缩，将茶水一口喝下，笑道：“只要陛下还掌管神策军，谁来监国都没有用，庄王虽然坐镇洛阳，但无从调动兵马，其实和原先的庄王没什么两样。”

孙安眼前一亮，点头道：“此言不差，神策军镇守长安、洛阳，只要他们忠诚，大秦就不会大乱。”

神策军直接听令于陛下，兵权独揽于秦武宗一手，没有兵符和圣旨，谁都无权调动，这说明绝对权还是在皇帝手中。

司长命却长叹一声，蹙眉道：“但陛下忽然出宫避暑，不管今年的武举，到底是和成王遇刺有关，还是和蜀王子来洛阳有关？”

孙安不解道：“蜀王之子来洛阳，这有什么威胁吗？”

司长命说道：“如果仅仅是世子，按照大秦律令，是无法独自带兵的，但考中了武举人，前五名都可以掌握兵权，甚至有几家进入神策军中，现在的神策军中，就有三个武举人。”

孙安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言道：“如果蜀王真想让小王子进入神策军，这其中的猜测可就太大了。”

“不错，”司长命点头道：“从好的方面来讲，蜀王将儿子留在洛阳，也有做人质的意思，表明了他的忠心，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有干涉朝政，染指皇权之嫌。”

“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孙安无奈一笑，模棱两可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司长命忽然摇头笑道：“不过事在人为，说不定蜀王真的有什么意图，那世子也会另有做法，毕竟世子已经成人，早有了自己的主见，不一定事事都会听蜀王安排，洛阳的形势，比先前又复杂了几分啊！”

孙安也洒然一笑：“诸事还未见分晓，我们也是瞎操心了，这段时间，你要把绣坊的事情交接好，现在有了孙芮的蜀绣，那边的生意会更好，洛河边上人员最杂，也是最好搜集情报的地方，后半年的洛阳风起云涌，我们可不能吃了亏。”

司长命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起身抱拳道：“公子放心，我司长命蒙公子收留，一定会尽心办事，公子要去弘农，我也马上就去那边守着，保证不会错过任何有利情报。”

孙安也定下心来，又说道：“好，另外注意找几个人才，尤其像你这样，怀才不遇之人，我们现在可是急缺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