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城也说:“是啊,东育贤弟,天下岂有如此道理?若是如此,你让红杉姑娘以后怎么做人?”
韩东育眼睛一转,心年一动,计上心头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季红杉刚要说话,却被韩东育挥了挥手,说道:“还请红珊姐姐听小生说完。”
韩东育继续说道:“国公爷在前面打仗,打得是英勇,打得是气概,可是若是想赢,更多的却是钱粮。粮食给将士们食用,钱财给将士们充作军饷,如此一来也好维持士气。小夏侯花果兄弟,出身王家班,凭借一腔热血,从戎抗清,乃我辈表率。
然而,我听说,小夏侯是端着一杆长枪冲到祖泽溥面前的。如果,国公爷的兵工厂有足够的工人、钢铁、火药,那么小夏侯就是端着火铳冲到祖泽溥面前了,枪机一拨,火铳打响,哪里还有他祖泽溥开弓放箭的机会?定然早就毙命在火铳之下。
这一切都是因为国公爷缺钱。因为缺钱所以请不起足够的工人,因为缺钱所以买不起足够的钢铁,还是因为缺钱所以造不得那许多火药。将士们只能端着长矛上战场。我可听说国公爷的火铳能打两百步,百发百中不说,一切铠甲对于国公爷的南洋大铳来说形同虚设,枪机一拨,全部洞穿。哪怕是托塔天王,哪吒太子也要倒在火枪之下!长枪呢?不过能挥扫数步距离而已,若是敌方甲坚兵利,搞不好反受其咎。”
魏春城听了韩东育一番大论,问道:“东育贤弟的意思是?”
韩东育笑了笑说道:“我是想请魏大才子来写曲,请红杉姐姐来演戏。依我所看定然大赚。得了的银钱一部分自用,多了的就捐输给国公爷,买来钢铁火药,请得巧技工匠,打造自生火铳,如此一来前方将士还能不打胜仗?”
季红杉想反对,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必须要嫁给花果了吗?可是自己心中如今虽然对花果已经不再反感,但是要说嫁了他实在是万万不能的。
然而,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公子,满口大义,若是不答应又显得小气。更何况,自己和满清有灭门之仇,若是真能为将士们筹措银钱,那也不惜此身。只是……只是……这劳什子的花果,让人好不头疼!
季红杉问道:“公子如何知道定然大赚?”
小翠忙说:“对呀,对呀。我红杉姐姐在这南京城里多少也算是个角,可是这么多日子以来也没有大红大紫,怎么唱了这个戏就能让公子大赚?”
其实,陈杏梅、魏春城、季红杉等人都有这个疑问。
韩东育说道:“天下英雄美女的烂漫情事,没有不惹人爱的。霸王别美人,昭君怨红尘,吕布争貂蝉,曹丕美女甄,刘备过江得孙文,梁祝怨侣愁煞人……唉……真是千古遗憾事,英雄身死山河碎,一片痴心付流水,怎么不叫人唏嘘不已?”
“这怎么了?”小翠问。
“这些虽然是风花雪月,可是却偏偏是人乐于见到的。以前百姓见的全是那戏文里的英雄美女,太过遥远,如今小夏侯拔失咽睛,为的就是眼前的红杉姐姐,这是真人真事,英雄美女,就在眼前,你们说他们爱看吗?”
“对!”魏春城嘭地一拍桌子说道,“好一个英雄美女,好一个从戎抗清!这不仅能让戏曲大赚特赚,而且,这讴歌了保家卫国的豪情!为了大明生死不顾就是为了心上人,为了家人置生死于度外。如此赤子男儿,当大书特书,这乃是家国一体,淋漓展现啊!好!贤弟,这戏文,我就是不吃不喝,我也要写出来!”
魏春城说罢,众人一起看着季红珊。季红珊心有顾虑,还是不愿表态。
韩东育说道:“红杉姐姐风华绝代,如果出演此戏怕是众人看起来就不一样了。”
这话中的意思是,季红珊虽然美丽,但是还没有到飞燕玉环的程度,但是如果红了,那么红杉的样貌便是美人的样貌了,天下定然皆以为美。毕竟审美的标准总是变的。
“只是,我在王家班里,这事还是得先与班主说了才好。”
韩东育说道:“这个自然。王家班也将因此名声斐然,王班主定然乐得其成。而且,红杉姐姐红了,可不仅仅只是唱戏。我想过了,如果把扇子印上姐姐的画像扇子便贵了,姐姐穿的衣服,众人也将争相抢购。胭脂水粉就更不用说了。到时候,只要我们先下手为强,早早谋划,或与商家联合,或者垄断原料,还怕没有银子赚吗?
不过一切的前提需要红杉姐红起来才行!”
“好!”魏春城大喝一声,吓了众人一跳,“只要有了银子,给了将士们,怕打不了胜仗吗?用银子也要砸死狗鞑子!”
季红珊听罢,点头答应了下来。
韩东育要给魏春城一百两银子做“赞助”,被婉言谢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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