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恒一声淡然的问话,却让姬昌欣喜激动不已,只见他满面通红,冲口而出道:
“姬昌只对占卜之术感兴趣,想学占卜之术!”
易恒沉思片刻,便轻声回答道:“好,以后你不必来此,子时我会去找你。”
“姬昌,拜见......。”
“不必!我未曾收徒,也不想收徒!”他见姬昌起身正准备跪下行拜师大礼,轻轻摇头,气息瞬间发出,姬昌便无法动弹。
“你且回去,安排好一切事宜,传你之前,自然要先对你所学有所了解,你先准备一番。”
“是,是,姬昌这就回去准备!”
姬昌忽地感到身体一松,便已恢复行动,站起身来,想弯腰行礼,但看着仔细打量茶壶的易恒,又不敢行礼,只得轻轻走出房门,朝院子走去。
走出院子之后,便见到伯邑考站立不安,在院门之前来回走动,他一去便是近一个时辰,毫无声响发出。
想必心里担心,若非刚才见识道者之能,恐怕早就冲进院子。
此时见到姬昌出来,他大喜之极,正要说话,却被姬昌一把抓住右臂,用力拉着他急急朝远处走去。
易恒神识释放,护送他们回到旁边大院之中。
两人一会欢喜一会忧愁,片刻之后,伯邑考便带着两个随从,匆匆离去。
想来是赶回西岐。
“他还会回来么?若是不来,那岂非改变了历史?”易恒低声自问。
但忽地又觉想得太多,此时应该想的不是七年之后的事情,而是眼前该传授什么给姬昌的事情。
不过想来凭着自己对于天道的领悟,随意点拨他三两句,应该不是很难,至于他能领悟多少,便只看他的造化了。
......
“你便是姜子牙,我姜家仅存的人?”姜佳先满脸诧异地望着面前须发皆白的老人。
满面红光,精神虽好,但他一眼便可见此人已年过七十,故而很是疑惑。
“正是姜尚,不知你是何人?为何来此?”老人眼里更是疑惑,将挡住眼睛的竹简放下,反问道,显然是不知这年轻人怎会忽然出现在这茅屋之中?
姜佳先得他承认,心里暗道,数百年前,姜家来到此处,难道仅仅传下一根独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只剩下他一人?
自巽堂传送下来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去西岐,而是到处寻找姜家根苗,费了不少力,才寻到此处。
但如今只得他一人,而且如此老迈,如何能辅佐周家?如何能把姜家繁衍壮大?
他暗叹一声,说道:“看你丹田内也有灵气环绕,莫非你也曾修道?”
“道者?”姜子牙赶紧把竹简丢在一旁,起身便拜,口中大呼:“姜尚见过道者!”
姜佳先心里再次肯定,眼中精芒一闪,面色不由一黯,虽是修过道,但此处灵气匮乏,此时他不过是练气十层修为而已。
恐怕,这一辈子,也只是如此修为罢了,有灵根虽然难得,但此处修炼更是艰难。
“呵呵,你且起来,看来你确实修过道,我姓姜,乃是上界姜家之人,数百年前,姜家下来传承繁衍,想不到如今仅剩你一人,你且一一道来,这是为何?”
他不再迟疑,眼前的老人已是迟暮之年,多拖片刻,他都感觉很是焦急。
姜子牙显然被此话惊呆,眼里显出回忆之色,作为姜家唯一后人,自然知道很多秘辛,故而片刻之后,鼻子一酸,大拜道:
“见过上界道者,姜家传承至今,仅剩姜尚一人,实乃天意,其中艰辛,一言难尽!”
姜佳先眼里怒气一发,浑身气息暴涨,将茅屋之上的杂草震得“簌簌”滑落。
他口中阴狠地问道:“莫非是谁针对我姜家?”
姜子牙吓一大跳,赶紧道:“这倒是不曾,只是数百年过去,沧海变桑田,起起落落,总是有的。”
“好,你慢慢道来!”
“是,自姜家第一代辅佐夏禹治水有功,也曾有无限风光......。”
......
“何为易?”易恒左手拿着连山易,右手拿着归藏易,朝身前低头弯腰恭敬无比的姬昌问道。
子时刚到,他便轻松越过守卫,进入这牢笼之中。
自从伯邑考来上下打点之后,这牢笼已经变成书房一般,不再有锁,还有床与木桌。
此时他便坐在木桌旁,接过姬昌双手奉上的两本竹简,开口问道。
姬昌听他声音低沉,以为他是在考校,故而一边思索,一边却迟疑着不敢轻易开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