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稻听了刘致的话，笑着说：“我总算知道两位为何没钱租房了，这里这么熟悉，看来没少来交学费啊。”

两人听了半响才明白学费的意思，一致的笑骂陈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金水河上微风习习，这段河道水流极为缓慢，说是河，不如说更像胡湖泊一些。

一艘素色的画舫慢慢的行了过来，这艘画舫不大，跟那些灯火通明，莺歌燕舞的画舫不同，更是肃静清雅一些。

吴之用见了，立刻笑着说：“看，这里有一艘，我们运气不错。”

说完，连忙找了个好靠岸的地方冲着对方招手。

刘致也解释说：“这种画舫不大，多是一些个人所有，不像那些大的画舫背后有金主支持。一般也没有多少人，乐师也没几个，多半是曾经有名的花魁自赎其身，独立出来的。”

陈稻没笑这两人了，不过用了个你真是很懂的眼神，看得刘致嘿嘿不语。

画舫上挂了几个灯笼，不像其他画舫那样恨不得搞成满船是灯的模样，这艘画舫也只是恰到好处的在四周挂了几盏灯。

画舫里，一个身着绿色衣裙的小丫鬟正对着一个脸色蜡黄的女子说道：“唉唉，姑娘你也不急，这样都晚了，好多知名的学子都来得早，我们这个时间过去，说不定都没客人了啊。”

对面脸色蜡黄的女子笑了笑，轻声说：“我这个样子，也不争名夺利，这时候去正好，叫你不要跟着我你不听。”

小丫鬟也柔声说：“姑娘大恩大德，我只有这些微薄之力可供报答了，其余姐妹自然是感恩不尽的，不过我就想留在姑娘身边，看姑娘帮助更多的姐妹脱离这里，也是我的心愿的。”

“好吧，好吧，知道你和我最近。”脸色蜡黄的女子也知道这是老生常谈，接着说：“这次来的学子很多，我们也不求什么名利，只要能在着金水河上有个一席之地就行了。”

小丫鬟不服气的说：“要是姑娘的身体好的话，那些庸脂俗粉，哪能比得上你一根小指头的。”

说着，还眯眯着眼睛，用力的把右手的小指头伸出来掐着，显得十分不服气。

“这能争个什么？大家都是以色娱人，越是出色越是没趣的。”

“好吧好吧，反正姑娘至少精通音律，凭着嗓子和乐器，也很难有人比得上的。”

“可不要自大，花魁年年有，很多也是才艺双绝啊。”

小丫鬟正要争辩什么，突然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有人招手，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就有老仆说：“岸边有三位公子，看样子也是来这里参加文会的，小姐可要让他们上船？”

小丫鬟听到老仆的说法，又亲自在窗边悄悄看了看，便说：“看起来是那种正规学子，可以让他们上来。”

其实老仆的眼光当然犀利，虽然看陈稻有些拿不准，但吴之用和刘致身上的气质就很典型，这三人在一起，当然不会看错，而且陈稻一身装扮看起来就是个肥羊，当然不想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