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得罪杜邦,我那叫‘向这个麻木的社会伸出敢于劈开这黑暗铁幕的雷霆之手!’,陈乐道接过报纸,指着上面的一行字振振有词。报纸都认可的东西,那还能叫得罪,那还能叫鲁莽?至少也得是好市民见义勇为的英勇行为才行!!”
看着陈乐道嘚瑟的样子,薛良英翻了个白眼,终究还是做出了与他精英身份不符合的动作。但跟陈乐道待在一个办公室,这都是早晚的事。
“那你和你那个干姐姐是什么关系?你都跑人家别墅去了,还英雄救美,这岂不得让人以身相许啊!”
薛良英近期有些沉迷于命理学,对太极八卦的研究日益深入,即使生活中,也是八卦不离三尺之外。
“你管这个干什么,你可是精通六国语言的薛翻译,整天尽打听些不该你打听的东西。”陈乐道懒得搭理薛良英,刚才我比你早到的事你绝口不提,对我爱搭不理,现在我就让你高攀不起!!
薛良英身上各方面都是顶配,唯独那张嘴,一谈起某些事,就是伏羲文王附身,精通先天八卦。
“那九叔呢?你跟九叔怎么回事?
别看九叔平时看着笑眯眯的,暗地里可不是什么良善人物,你跟他要真跟报纸上说的那样有交集,那可得注意点。”
薛良英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提醒陈乐道,担心陈乐道被老九那张笑眯眯的脸给欺骗了,按照报纸上所说,老九最后可是还虚伪的跟陈乐道示好来着。
陈乐道回了薛良英一个白眼,笑话,除了你这种乱入上海滩剧情的家伙外,其他人哪个不是被我看得跟那小葱拌豆腐似的,一清二白!
说虽这样说,陈乐道心中却还是流过一道暖流,老薛这是真拿他当朋友。三人同在警务大楼,老九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副总探长,换个人,绝计不会对他说这种得罪人的大实话。
小伙子,紧抱我这个主角的大腿,你这配角的路走宽了啊......陈乐道以一种天命之子的自我良好视角对薛良英这种行为做出评价。
......
事情发生了很多,但刚从家中来到巡捕房的老九还什么都没有察觉,照常进入警务大楼,朝自己副总办公室而去。
路过其他房间,里面一些偶尔会看看报纸的巡捕房职员悄悄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不过这一切,老九都没有察觉。
进入他办公室区域,阿飞匆匆忙忙正要跑过来叫住他,没来得及,老九已经推门进去。
看着空荡荡的办公桌,空空如也的存放文件的柜子,九叔眯了眯眼,岂有此理,这是一夜之间都要造反了吗!竟然连平日他一进入办公室就能看见的放在桌面上的咖啡,今天都没有了。
“阿飞!!”九叔沉沉的声音传到外面,今早见证一切的阿飞硬着头皮推门进了办公室。
“九,九叔,”九叔不问,阿飞有点不敢说话。
按照他的猜测,九叔似乎要倒霉了!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凑上前去触霉头。
这是他的职场经验。
“这是怎么回事!”九叔沉着脸,环视一圈空荡荡的办公室,他的所有东西没了。
“九叔,你还没看报纸吧?”阿飞弱弱地问了一句,见九叔有翘眉的趋势,赶紧手忙脚乱地将手中报纸递了过去。
“九叔,你先看看报纸吧,你办公室的东西都是马总让人搬走的,说你来了后让你去他办公室去见他。”
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阿飞,九叔接过报纸,没着急去看,而是皱眉思考起老马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老马虽然是总探长,但平时很少会对他说这种“让他来办公室见我”这种话,就算是同样的意思,也会是“一会儿你们九叔来了,让他来找我一下,”意思都一样,但明显委婉许多,没那么冲。
九叔心中突然升起一点不妙的感觉,陡然回想起刚才进了警务大楼后,许多人看见他时,表情似乎都有点怪异。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九叔看向立在一旁战战兢兢的阿飞,搞不清楚这个自己最器重的属下此刻怎么这么害怕自己。
阿飞他敢直言吗?他不敢,没人比他更清楚九叔生气时有多可怕。
九叔打消向阿飞询问的打算,真要是什么大事,阿飞也不可能知道太多内情。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九叔道。
阿飞抬头看了看九叔,确定了他的意思,才赶紧溜了出去,他可不想等九叔看完报纸后自己在这里承受九叔的怒火。
看着关闭的房门,九叔深深皱了下眉头,再次环视一遍空荡荡的办公室,压下心底立马去找老马的冲动,拉出椅子在桌后坐下,翻开报纸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