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腰间,还别着个简陋的小竹篓,竹篓里装着刚去刨来的土壤,土壤里是肉眼可见蠕动的曲蟮。
夏侯安拍拍屁股站起来。
走,洛水钓鱼去!
…………
到了洛水河边,夏侯安选好位置,坐在河堤钩挂好曲蟮,开始垂钓。
微风徐来,吹动河面缓缓荡起涟漪,拂过脸颊,也是令人心情愉悦。
鱼饵带着细线扔进了河里,夏侯安在岸边老僧入定。
借此时机,也正好想想以后怎么发展……
此番入长安,他的功劳可谓不小。
暗中传递情报,筹谋诛杀董卓,又将功劳让给曹昂,营救天子出城,沿途进行护送……
种种功劳,别人或许不知,但作为上家的曹老板应该最是心里有数。
说句不夸张的话,凭借这些功劳,以后躺在功劳簿上吃一辈子都没问题。
夏侯安最初也是这么想的,干完长安这一票,就踏踏实实的抱住曹老板的大腿,安安心心当一辈子吃喝不愁的咸鱼。
然而函谷关里董承的折磨,使他内心发生了转变。
牙齿和舌头如此亲密,有时候都能磕着,更何况是两个人呢?
曹老板是雄主不假,但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缺点,“汝妻子我养之”和“孤好梦中杀人”的典故还在。
夏侯安担心的是,保不准哪天说错话得罪了曹老板,曹老板一上头,直接叫人拖下去砍了。
人很难保证一辈子都不犯错。
所以,夏侯安需要新的筹码。
筹码的价值在于,即使犯了错,也不会立刻就死,留有谈判的资本。
算算时间,现在才初平三年秋,本该是建安元年,也就是公元196年曹操才来接驾天子,现在却因为自己的缘故,提前了足足四年。
历史偏离了原有的轨道,那么青州黄巾还会不会攻入兖州,刘岱这暴躁老哥又会不会像历史一样的死在青州黄巾手里?
倘若刘岱不死,曹老板该怎样立足兖州起家?
这些,都成了未知之数。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先帮曹老叔拿下兖州,等老叔成了兖州牧,夏侯安才好开口,不奢求郡守之类的高官,要个地方县令,应该问题不大。
只要有自己的一亩三分田就行。
政务不会不要紧,有李儒这个两年合同工,那还不手到擒来。
至于练兵,白嫖徐荣这个打工仔,不就是为了这个?
想到这里,夏侯安心情愉悦,前途一片光明。
河面上,漂浮着的自制简陋浮标起起沉沉,这是水里的鱼儿在试探危险与否。
夏侯安目光瞥见,却也耐得住性子,不为所动。
等到浮标急骤没入水里的那一刻,夏侯安手里鱼竿一抖。
中计的鱼儿在水下吃痛的疯狂窜动,试图摆脱嘴里该死的鱼钩。然则夏侯安哪会让它如愿,鱼竿上的绳线放了收,收了又放,直到将鱼耗到精疲力尽,然后轻松将其拉出水面,提放至鱼篓里。
看着钓起的大草鱼,得有四五斤吧!
夏侯安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