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此处的军侯自然认得夏侯安,这位在相国府里出尽风头、备受太师器重的年轻人,恐怕没几个不认识的吧。
夏侯安停了下来,双手杵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额上全是汗水,瞧这架势,显然是跑了好一阵子。
“中郎将这是怎么了?”
军侯吴贺叫人取来水碗,倒上许多,由他本人端着,客客气气的递向夏侯安。
“筋疲力尽”的夏侯安没接,而是手指皇宫方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快……快……快去皇宫,太师在未央宫遭困,万分危急,汝等快去救援!”
情真意切,真的不能再真了!
“可是,我等奉命守于此处,非太师手书,不得擅自离开。”
军侯吴贺对此很是犹豫。上一次李儒跑去相国府大闹,董卓已经很生气了,
要是这次再让李儒逃走,太师非得砍了自个儿不可。
“这都什么时候了!太师性命重要,还是守着李儒重要?”
夏侯安急得大呼,就差给自己两巴掌了:“更何况,营救太师乃是泼天大功,吴军侯,我是看你人不错,所以才在第一时间赶来找你,你不去,那我便去找别人了!”
“到时候,功劳被人家抢了去,可别怪我没来找你……”
灌完碗里的凉水,夏侯安就要走。
“别别别,中郎将,我去便是!”
听夏侯安这么一忽悠,权衡利弊之下,吴贺果断选择出击,同时不忘对夏侯安拱手致谢:“中郎将,这份恩情,吴某记下了!”
之后,吴贺迅速收拢李府四周的部下,拔出佩剑大喝:“所有人听令,随我前去皇宫,搭救太师!”
两百余人顷刻动身出发。
吴贺走后,夏侯安大步走进府里。
“你家老爷呢!”
夏侯安找到府上管事,询问起来。
管事对此面露愁容,委屈说着:“老爷自从遭到禁锢以后,就一直不吃不喝,医郎说是发了癔症。今天早上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小的也不知去了哪里……”
管事说话的时候,夏侯安一直注视着他,观察了好一阵,不像是在说谎。
“你可知道我是谁?”夏侯安问。
“您是建武中郎将,夏侯将军。”管事恭敬回答。
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
“我与李儒的恩怨,想必你也清楚。李儒如今已经倒台,趁我这会儿心情好,不想死的,就赶紧滚!否则,我就把你们全都杀了!”
夏侯安故作凶神恶煞,拔剑砍断一棵树枝,吓得管事哆哆嗦嗦。
消息传出以后,府内仆人尽皆狼狈逃窜。
很快,偌大的李府中,就只剩下夏侯安孤零零的一个。
他找来火油,泼向各个房间。
然后点燃火把,向着房屋扔了过去。
轰~
火焰碰到油脂,呈席卷之势,熊熊燃烧起来。
李府起火了!
在外的两名护卫见状,准备冲进火海之中,却发现夏侯安已经掸着身上灰尘,安然无恙的出来。
夏侯安说:“方才在府内,李儒自焚死了。”
两名护卫一脸懵逼,觉得脑子有些不太够用。
李儒死了,那夹在中间的邋遢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