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光寒十九州!
这一刻包正和猴子只觉汗毛倒竖,气机完全被剑气锁定,明明剑光还相隔千里之遥,却仍感觉割肤生寒,环护周身的法力狂涌奔腾,隐隐有溃散的征兆!
眼前一切的景物、山林土地,湖泊河流、舍生忘死激战的两国军士,在瞬间消失不见,天地间只余下一片耀眼银光!
隐隐可见一柄连天掣地的长剑迎面刺来,剑柄明明还隐于千里之外,剑尖已到眼前,剑光中有人隆隆发声,仿佛雷音虎豹。
‘阻我者,死!’
“来得好,吃俺老孙一棒!”
猴子放声大笑,如意金棒持于手中,现出大圣本相,头戴凤翅紫金冠、身披锁子黄金甲,脚踏藕丝步云履,法天象地,身高万丈,一棒裂地而出,狠狠击向飞来长剑。
长剑微微竖起,竟然不闪不避,以剑尖直迎如意棒。
“这才是当世武圣真正的实力吗?
好你个姓赵的,之前佛骨寺交手,竟然隐藏实力,戏耍本座!
是可忍,孰不可忍!
金戈玉帛,压你法力!
紧急避险!”
包正迅速转变非攻法体,同时暗运神通,一面压制对方法力,一面暗助猴子,为其打上一个大打的buff!
同时微眯双眼,望向激斗的双方。
‘叮!’
一声轻鸣,飞来长剑以剑尖点中如意金棒,原本应是惊天动地的巨响硬生生被狂暴四溢的法力压制,竟然只发出微微清鸣。
包正冷哼一声飞身而起,拉出一个巨大的圆弧,于不同方位瞬间击出上千拳,硬生生将四溢的法力打爆。
若非如此,任凭这些法力溢出,只怕是附近的山头都要被削平了,只怕二品修为以下都要非死即残!
‘叮叮叮叮......’
这柄长剑分明就是武家以真罡鼓动,剑气所化,长驰千里,却是无比灵巧,竟然一连挽出上千个剑花,剑芒喷吐,于一刹那间连续点中如意金棒千万次,而且位置毫无片差,号称万法不侵的如意金棒竟被点出了一点白痕。
“好爽!”
猴子大吼一声,猴脸微微变色,方才刹那间连续受击千万次,只觉一缕缕无比霸道的剑气沿棒而上,几次险些就要破开他护体妖力,感觉犹如针刺,难受已极。
如意金棒本是随他身体变化,怕不是有一座小山头粗细,竟然被刺得棒头微微扬起,险些就要失去了控制。
“好大圣,能接朕这一剑,算你不愧并天大圣之名!
还不速速退去,真要做祭剑之人吗?”
滚滚雷音在耳边响起,这柄长达千里的巨剑竟忽然缩小成不及三尺,一寸短一寸险,如飞星过渡般一下绕过如意金棒的防御,直刺猴子左心。
猴子顿时色变。
纵然他号称身如今刚,万法不侵,却也没多大信心硬接下这一剑。
傻子都能看得出,适才剑长千里时,威势虽猛,却远不及这一柄小剑来得凝聚,剑身飞掠之时,周遭空间都在不断崩塌,现出一个个黑色孔洞!
“太宗皇帝,武家本不擅长飞剑之术,你想必也不能例外,堂堂‘先皇武圣’,居然藏身剑中,以身剑合一之法伪做飞剑跳丸,难道就不令臣下们齿冷吗?”
包正的声音悠悠响起,同时一尊四耳八足的炉鼎出现空中,苍白色的法典之火凝成一条条锁链状,纵横交错,如同罗网。
那一条条法典之火凝成的链条终,凝聚了包正上世建立的学问,先进的法学理论、法律思想,都为这个仙侠世界所无。
这等于是用另一个世界的学问,来束缚这个世界的武圣大能!
三尺小剑连续突破一条条法理链条,可惜这些法理链条却是越破越多,法网越发紧密,最后竟如钻窗冻蝇,渐渐被法条法网束缚,任凭如何鼓动剑气,都如泥牛入海,被法典链条交织的罗网吞没,如雷音虎豹般的怒喝声连连响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包正,你敢阻我?”
“不是我要阻陛下,而是陛下自己的行为有违法理,其实束缚你的恰恰是你自己啊。”
包正的身影的渐渐现出,立于法家炉鼎之上,望着一条条半为自己法力催动、半为天地认可方才逐渐形成的法条锁链,叹息道:“陛下如今的行为,岂不令将士们寒心,为天下人齿冷?
此时悬崖勒马还不算晚,若是越陷越深,早晚法不能容,到时可就莫怪我这个做臣子的要将你法办了!”
“哈哈,天下间只闻有君治臣,却不曾闻还有臣缚君的,包正,你好大胆!”
三尺小剑于空中微微一顿,忽然四散崩碎,化为道道剑气散溢,一道身着九龙袍服的高大人影缓缓出现,正是大艮太宗皇帝赵光义。
这个曾于包正在佛骨塔内论道,每次都笑嘻嘻称他为‘包道友’的大艮‘先皇武圣’此刻却是面罩寒霜,目现煞气,冷冷看了看包正和猴子:“包正,你要明白,律法乃为君王所立,你如今要以律法束缚君王,可知有罪?”
“靠,俺老孙还以为是谁,居然是大艮堂堂的太宗皇帝?
老包,这就是你扶保的君王?就是下面这些士兵舍生忘死要保护的老赵家?什么玩意儿啊,换了是俺老孙早就造他的反了!
我呸!”
猴子此刻也收了法天相地大神通,一屁股坐在地上,翘起二郎腿一脸不屑地望着赵光义。
“他要杀自己的兵士,那就让他去杀好了,老包你走不走?你不走俺老孙可要走了,为这种人效力你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啊我呸!”
“猴子你错了......”
包正收回法家炉鼎,满天法家链条却依然交织成网,从四面八方将赵光义困住。
“我曾经说过,包文直要保护的是这一方土地和土地上的人民,可不是他们老赵家。
只不过法治的建立也要一步步的来,人族七朝皆为人治,要改变也需要徐徐图进,不可贸然间做什么破而后立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