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槐青中透白的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你,你竟敢侮辱咱家!”
“本官只是在陈说事实,郭槐,你于公堂之上当众杀人,已经触犯国法,还想往哪里走!”
“来啊,给我拿下郭槐!”
包正手握堂印,滚滚皇气幻化铁牢囹圄,镇向郭槐,同时开封府下自展昭起,十几名堂吏衙役同时出手,铁尺铁链,套向郭槐。
“包正小儿,怎敢欺辱咱家!”
郭槐怒喝一声,双手齐出,化为森森鬼爪,携六阴之气,带出无数白骨幻像。
六阴白骨手,武家旁门绝技,非孤阴之体不能练就,而且是武道中罕见的近魔之技。
‘咔嚓咔嚓’。
除了展昭手中的铁尺与爪影一碰,爆发出大片罡气,还可从容收回外,开封府众衙役只觉手中一空,铁尺铁链都被郭槐收去,双手一碾,化为粉末从指间流落。
郭槐倒是没胆撕裂公堂上的禁法皇气,只是调动六阴罡气抗衡皇气的镇压。
“郭槐!你竟敢毁坏国法,本官岂能容你!”
包正冷哼一声,头顶现出阳神真魂,十几道红线一闪而出,阳罡烈烈,犹如太阳当空,郭槐的六阴罡气与之一触,顿时滚汤泼雪般无声消逝。
“啊!是太阳神针!怎会如此......”
正是包正与九天罡煞、照世烈阳中成就大日夺法时,随手收取的太阳神针。
这门法器位列上品,而且因为是消耗品,可发不可收,所以施展起来威力还要超过一般的上品攻击法器。
在别人手中是无比珍惜的救命宝贝,在他手中简直就是大路货,阳神中可存了近千根呢。
这也就是怕毁了大理寺的公堂,否则直接几百根扔出去,面前这个半步一品的老太监也要变成筛子。
太阳神针至阳至刚,乃是天造地设的宝物,恰恰正是郭槐这个老阴批的天生克星。
措手不及之下,郭槐被十几枚太阳神针破了护身罡气,射住了几处大穴,顿时气散功消,被定在当场,哇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
“包大人,真是好手段啊......”
童成功看了包正一眼,心中竟有些戚戚,起了兔死狐悲之意。
毕竟他也是个太监,修炼的‘葵花神功’也是走的至阴至寒的路数,见到包正仿佛不要钱一般随手就是十几根太阳神针丢出来,心里也是暗暗的发寒。
“这郭槐与我同僚数十年,修为高深,想不到竟被你制住。”
童成功摇头道:“几十年的刻苦修炼,终究还是比不过包大人的富有啊......”
包正收了阳神,笑着看了眼童成功:“侥幸侥幸,若非是公堂上有禁法皇气镇压,包某也很难得手。”
“包大人,不知你准备如何处置这郭槐?”
童成公看了眼被太阳神针定住的郭槐,微微皱眉道:“咱家不得不提醒你,郭槐虽不过一介宦臣,本后势力却连咱家也要有所顾忌。
他年少入宫,三十岁得成‘六阴真经’上的武功,四十岁修成当世宗师,曾经于高粱河一战中,斩杀北地魔国骁将六名,保得太宗返朝;那时太宗与北地真魔连战数场,已是身受重伤,若非他保全,怕是龙驾难回。
太宗隐后,他伺奉当今圣母刘太后长达一十三年,后来刘太后信奉佛宗,不喜身边有无根之人,他才做了那西华宫总管、庞贵妃的心腹大太监。
说起履历辉煌,我都有些不如,若非是今上的关系,这个内庭司大总管的位子,怕是非他莫属呢。
包大人,此人是两朝元老,历经三主,可不是那冯衡能比的......”
“童公公所言正是。”
王龄向包正身旁挪了挪,压低了声音道:“而且这郭公公在朝中也有奥援,正是那庞太师一脉。他虽是宦官,却是权倾一时......包大人千万要谨慎啊......”
“童公公、王大人,两位尽管放心,我理会的。”
包正淡淡一笑,心中早有定论。
杀郭槐几乎是不可能的,官家不会允许,目前这个官身可是他源源不断获取奖励、累积法力的保障,自然不能因小失大。
当代人曹和李寻欢都不会畏惧什么大艮朝廷和赵官家,可他现在和大艮朝廷是相互利用、互惠互利的关系,有什么必要非得为了一个老太监和朝廷翻脸?
那是龙傲天,不是凡事计虑周详的包大郎。
包正只是要借机会敲打敲打这个猖狂的老太监,同时让天下人知道,包大郎不畏强权,乃是当代‘包青天’。
现在他获取法力的途径除了每日磨砺刑刀,就是接取案件;后者奖励虽然不够稳定,却是更为丰厚,是一口无法舍弃的‘夜草’。
等到包青天的名气有了,还怕没有案子办吗?
要怪,也只能怪这郭槐不开眼,撞在了他的刀口上。
包正一拍惊堂木。
“郭槐公堂杀人,目无王法,本该上报官家,惩其死罪。
本官念其为两朝元老,也曾于国有功,对其网开一面。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来啊,当堂臀杖郭槐两百记,让他时刻铭记国法森严、不可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