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黑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任寿瞪眼望着包正,几次忍不住想要出手,忽然想起那日在汴京吃亏的一幕,最终只得强行按捺住心中怒火。
“也罢!
包道友,虽然峨眉有错,却错在漱溟这个不合格的掌教,余者何辜?
所谓首恶必办,胁丛不究,峨眉可将齐漱溟夫妻献出,任凭朝廷处置,还请道友放过我峨眉一脉如何?”
这次征讨峨眉的大军元帅明明是童贯童成功,可在任寿眼中童贯算是个什么东西?简直蝼蚁一般!
峨眉命运如何,自然是包正一言可决,只要这位包监军点头,就是赵官家估计也不会说什么。
见包正微微犹豫,任寿一咬牙道:“道友多半是转世而来,或不知那五云老祖的厉害。
此妖得道于太乙古妖,万年修炼,却足足有五万四千年法力修为,先前隐秘不出,多半是闭关突破。
如今道友坏了他多年筹划,爆怒之下多半要大行报复,以道友一人之力绝非是其敌手!
大艮虽有两位武圣皇帝,但据我所知,赵氏兄弟彼此圣道冲突、相互牵制,难竟全力,指望他两个出手,怕是要等大艮有灭国危机罢?
若是道友肯放过峨眉一脉,任某和李师弟愿助道友一臂之力,帮你抗衡那五云老祖一次如何?”
“师兄,你没事拉上我做什么?”
李静虚闻言大是不满,心说青城都完了,你和包黑子讨价还价关我屁事?五云老祖那个死孩子精非妖非人,行事乖僻恶毒,惹上他简直就是天大的麻烦,你这不是坑我吗你?
任寿瞪他一眼道:“峨眉青城素来同气连枝,难道你要袖手不理?”
“呵呵,青城被灭的时候怎不见你这样说?”
“废话,你这个做青城祖师的都不理会,怎能怪得任某?”
“师兄,我发现你就是个娘们儿,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道理......”
“行了,两位能不能不吵了?堂堂真仙也不怕丢人!”
包正听得头大,干脆一口拒绝:“本座正要见识下五云老祖的手段,怕他何来?峨眉既为反叛,就该合派屠戮,这件事没得商量!”
“道友,莫要逼迫任某铤而走险!”
任寿长眉一扬,周身剑气迸发,如同一只愤怒的豪猪。
“峨眉全派上下必当受死,这件事无可改变,不过看在任道友面上,峨眉三代弟子以下,倒是可以有一线生机。”
包正看了任寿一眼:“你助我对付那五云老妖,本座可网开一面,只诛杀峨眉三代弟子的肉身,放过他等神魂,令其自去阴司论及生前功过,日后究竟是转世为人还是为猪为狗,但看各人造化。
这是本座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若是任道友还有不满,尽可动手,本座早就手痒了。”
“你!”
任寿面色涨红,瞪眼看了包正半天,终究还是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出手撕破脸面,咬牙道:“大军乱战中,你如何能保峨眉三代弟子神魂不灭?”
“呵呵,任道友怕是忘记了本座乃是当代人曹?”
包正微笑一笑,脸色瞬间转黑,眉心现出一轮皎月,轻轻跺脚道:“有请益州城隍,诸葛孔明来见!”
空中顿时泛出一片涟漪,益州城隍诸葛孔明并座下四大判官,各司主事、勾魂使者,足足几百条香火缭绕的身影出现。
大艮讨伐峨眉,当地阴司也是调集了大量人手,毕竟峨眉派都是修炼有成的修士,肉身被灭后万一神魂不灭就难免要搅乱阴司,因此益州阴司也是如临大敌。
众鬼神本来藏身阴阳两界的缝隙中,此刻被包正管辖神通硬生生拘出来,都是心中微惊,齐声道:“益州阴司所属,见过人曹大人!”
长眉真人任寿和极乐童子李静虚都是一惊。
他们两个虽为真仙,出入阴司只是等闲,可若是身死道灭,一样要小心谨慎,还要凭借各种护身法器才能安全渡过三途河转世重生。
更别说像包正这样,随意呼唤阴司中人犹如召唤奴仆一般,怕是那上三洲的佛祖、道祖、妖祖,也难有如此手段吧?
包正淡淡一笑:“各位鬼神不必多礼,本座有意拜托各位,此战若遇峨眉三代弟子身死,请即行接入阴间,而后可论功过得失,行奖善罚恶之责,或助以阴司渡船、或任其自行轮回、或行阴司刑罚!”
说完又看了一眼长眉真人任寿,悠悠地道:“若遇有人干涉阴司行事,只管来保本座,本座监察阴阳两界,自当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