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部也想着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所以轲比能与苴罗侯商议,以匈奴首领潘六奚作为礼物获取魏军将领的信任,然后主动求娶公主,示敌以弱,以此来迷惑魏军,让对方放松警惕。
然后他们突然发起夜袭,魏军再是强大,也必败无疑。
而事情进展似乎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赵云太史慈等魏将对苴罗侯信任有加,每日都陪着他饮酒,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今天更是醉的人事不省,正是他們动手的好时机。
苴罗侯趁着月色,率领三万骑兵冲向魏军营地。
这里原来是匈奴人的驻地,并没有营寨防护,所以从任何一个方位都可以杀进去。
苴罗侯一马当先来到最外围的帐篷面前,只见门口有两个魏军军兵站岗,他一枪便挑向其中一个。
锋利的枪尖扎入对方体内,他陡然感觉不对劲,你手感好像不是入肉的感觉。
他用力一挑,那“人”轻飘飘的飞了出去,竟然只是一个穿了魏军服饰的稻草人。
“不好,中计了,”苴罗侯大叫一声。
其实他方才看这营寨静悄悄的,心中已经有所怀疑了。
魏军军兵再是粗心大意,也不至于三万骑兵摸到近前了还发现不了。
此时发现了伪装的稻草人,更加深了他的判断。
不过他倒也不担心,毕竟他手下有三万骑兵,而魏军仅有两万,即使真刀真枪的硬拼,他也能轻松取胜。
“不要慌张,”苴罗侯大声命令道:“聚拢起来,不被分割击破,魏军奈何不了我们。”
鲜卑军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竟然没有慌乱,而是遵从苴罗侯命令向中间聚拢,等待魏军出现之后发起攻击。
正在这时,耳中突然传来尖锐的羽箭破空之声。
紧接着鲜卑兵便高声哀嚎了起来,黑暗的夜空中,无数的羽箭向聚在一起的鲜卑军齐射。
这羽箭命中率奇高,鲜卑军顿时被射的哀鸿遍野,鬼哭狼嚎。
一拨箭雨过去,至少有上千人中箭。
苴罗侯连忙改命令道:“快散开,不要聚在一起,魏军箭阵在那边,冲锋!”
一个优秀的将领,能从羽箭飞来的角度大约判断出是从哪个方位射出来的。
苴罗侯立即派出一队骑兵向手指的方向冲了过去。
可是那队骑兵刚刚冲出不久,陡然听到耳后又传来羽箭破空的声音,又是一阵箭矢射了过来,无数的鲜卑骑兵中箭落马。
此时苴罗侯早已清醒过来,这哪是自己劫营,根本就是魏军给自己设下了个埋伏圈。
想来那几员魏将喝的大醉也都是装出来的。
可笑自己还以为蒙蔽了对方,闹了半天……丑……竟……己……
“快撤!快撤!”
苴罗侯肩膀上也中了一箭,他都顾不得拔下来,一边用长枪拨打着继续射过来的羽箭,一边大声命令。
黑夜里还不知道魏军有多少埋伏,若任由这么射下去,他军兵再多也不够射的。
在苴罗侯的命令下,鲜卑骑兵立即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地上被射伤落马的军兵也顾不上了。
一众骑兵向回跑了不到二里地,速度刚刚冲起来,就见前面马匹纷纷摔倒,马上的骑兵也被摔了下来。
原来他们来时路上,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被埋伏了无数的绊马索。
这月光再是明亮,却也看不清跟草丛中隐藏的绳索。
前面的骑兵被马摔下来,后面的骑兵刹不住,便直接踩踏上去,如此被踩死又不知有多少人。
苴罗侯只得下令骑兵放缓速度,先派人下马清除绊马索,可是紧接着漫天的箭雨又射了过来……
苴罗侯简直欲哭无泪了。
明知道汉人是兵法的老祖宗,偏偏自己还要班门弄斧,用什么诈降劫营,到头来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他本来就有兵力优势,就算正大光明的决战,他也是稳赢的,哪想到最后落得如此狼狈,竟然连魏军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他好不容易带领军马冲出箭阵,向回弹汗山的路奔跑了一阵,东方天色渐渐发白,再看身后,人马已经折损了大半。
这一众鲜卑军闹腾了一夜,就算还勉力跟随,也都人马俱疲,受伤者众多。
“总算是逃出来了吧,”苴罗侯长叹一声,咬牙切齿道:“老子自从跟随兄长起事,还从没败的如此窝囊。
别让老子再看见那几个混蛋,否则必然剥其皮,食其肉。”
话音未落,耳边只听得前面传来一阵悠远的号角之声。
只见从对面杀出来一队人马,为首一员战将银盔银甲,手持龙胆亮银枪,正是赵云。
苴罗侯心中大骇,他自然知道曾经的白马义从主骑赵子龙有多厉害,如今以他这个状态,前去迎战只能是送死。
正在犹豫间,忽听身后也传来一阵号角声,苴罗侯回身一看,身后也有一员战将率领一队人马杀了出来,看旗帜乃是太史慈。
当年的东莱太史慈,在十万黄巾军中杀入杀出,如入无人之境,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喝了那三天大酒,他也早就认识了。
紧接着左边魏延,右边甘宁同时杀了出来。
虽然魏军人数比鲜卑军并没有多出多少,但是却以逸待劳,士气旺盛。
而鲜卑军被围追堵截了一夜,早已成为惊弓之鸟。
在魏军合围之下,鲜卑人大片大片的落马被杀,包围圈越来越小。
苴罗侯见势不妙,只得准备突围。
在四将所处的四个方位之中,他只能柿子捡软的捏……选择甘宁镇守的右路突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赵云太史慈魏延他都闻名已久,只有甘宁名气好像小一点,他应该能抵得过。
而甘宁见苴罗侯竟然冲自己杀过来了,当即气的火冒三丈。
四员战将镇守四个方位,苴罗侯审时度势之后单单向他这边突围,这是看不起谁呢?
这对人说简直是羞辱,他甘宁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