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想要跟踪是很难的。
所以丁辰觉得,最好的办法是直接让匈奴人自己带路,然后直接杀奔匈奴人驻地。
而那十几车绢帛与陶器正是最好的印子。
毕竟绢帛都是能直接用来当钱用的,而陶器则是吃饭用的必须品,这两样东西在草原上又不生产,只要是个匈奴人,见到这些物品就无法抵御诱惑。
随即丁辰派赵云魏延和太史慈甘宁各率一个骑兵万人队,由魏青带路,前去把匈奴人灭族。
匈奴人如今连一万兵马都凑不齐,让四将率领两万人前去,算是抬举他们了。
四将在魏青的带领下缓缓而行,地上车辙那么明显,倒也不怕追丢了。
即使没有车辙也没关系,其实魏青还可以通过马粪来辨别路径,以及对方过去多久了。
“从这堆马粪上来看,马队刚刚过去一个时辰多一刻,”魏青蹲在地下,用袍袖罩住一滩马粪鼓捣了片刻,然后下出结论。
太史慈惊奇的睁大眼睛,悄声问旁边的甘宁道:“你说他是咋看出来的?”
甘宁抬头想了想,小声回道:“或许是根据温热。”
“你是说……他直接上手了?”太史慈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在衣襟上蹭了蹭。
魏延与魏青相识久了,便直接开口问道:“我说魏君侯,你是根据什么判断的时辰?”
“啐……啐……”魏青冲地上吐了两口,然后说道:“我自幼对马匹感兴趣,故而对马性了解颇多。
新排出之马粪,臭中带有酸味,而随着时间推移,这酸味会渐渐消失,由此可判断出马粪排出了多久。
啐……啐……”
太史慈和甘宁瞪大眼睛,互相看了一眼,“呕……”
“你们什么意思?”魏青怒道:“以为老子尝了马粪?”
在魏青的带领下,两万魏军铁骑悄然逼近了匈奴人的大本营。
……
话说大当户兴奋的押送那数十车货物回到驻地,直接去见谷蠡王。
在中间那座最大的帐篷里,他一见到潘六奚当即施礼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我不辱使命而归。”
“没有露出破绽吧?”潘六奚淡然道。
“绝对没有,仅一百多个兄弟战死,我连尸体都带回来了,汉军绝对想不到是我们干的。”
“竟然死了一百多人,你莫非没有用那诈降之计?”
“用了,可是谁想那汉将也想用诈降,所幸被我识破,大王,虽然损失一百多人,可是我们缴获的东西多啊,您不妨出来看看。”
“能有多少东西?”潘六奚精于算计,脑中已经开始盘算着抚恤战死的青壮,又要花费不少。
可是当他出帐篷看到大当户带回来的那些物品时,眼睛便再也拿不下来,上前摸着绢帛陶器的时候,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这么多绢帛与陶器,此前就算抢一百个村落都抢不来。
有了这么多的缴获,甭说死一百人,就算死五百人都值。
所以说打仗本质上就是一门生意,只要投入跟产出成正比,那就是一门好生意。
“干得好,”潘六奚欣慰的道:“汉人被抢了这么多东西,自然再也不会想跟鲜卑人贸易。
而这些东西却落到咱们手里,也让咱们部族发笔小财。”
他突然转身看向大当户,凝重的道:“记住,传令下去,此事千万要保密,万万不能泄露出去。”
“那是自然,”大当户拍了拍自己胸脯道。
潘六奚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如此看来,那些鲜卑服饰不要扔了,将来咱们再去打劫汉家村落,就继续换上那些衣服。
如此一来汉人与鲜卑人矛盾会越来越深。
而我们,就从中间牟利。”
其实以前他们前去劫掠的时候,就没少冒充鲜卑人。
“大王高见!”大当户当即又挑起大拇指。
话音未落,突然草原上响起悠扬的号角声,那是外围警戒的斥候发现敌袭的信号。
“怎么回事?”潘六奚脸色一变,沉声问道。
突然间他一拍脑门,看着几十辆马车道:“哎呀不好,中计了,是这些东西暴露了我们的位置,速速传令,准备迎战。”
此时地面上已经隐隐觉得有些振动,似乎有千军万马杀过来。
紧接着耳中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只见有无数的骑兵从远处杀了过来。
那骑兵分成了两队,一左一右向匈奴人驻地开始包抄。
虽然潘六奚已经下令迎战,但是魏军骑兵来的实在太快,那大当户还没来得及去传令,魏军已经杀到了近前,顿时把匈奴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赵云跟太史慈等将领从小就听老人讲大汉祖先抵抗匈奴的故事,故事中匈奴人凶狠残暴,根本就不把汉人当人。
所以他们这些将领从小就立有抗击匈奴的志向,也有做卫青霍去病那样的民族英雄的梦想。
此番这梦想终于实现了,所以他杀起匈奴人来毫不手软。
说话间,两个万人队冲入匈奴族群之中几乎见人就杀。
而匈奴青壮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有效抵抗,大部分人连自己战马都没有找到,便已经稀里糊涂被杀了。
一时间整个匈奴营地烽烟四起,鸡飞狗跳,狼奔豕突,哭喊声震天。
其实这是他们平常劫掠汉家村落时最常见的画面,只不过如今却报应在他们自己族人身上而已。
此时残阳如血,整个草原似乎也被鲜血染红了。
两刻之后,太史慈赵云等人的杀戮逐渐接近了尾声。
整个匈奴营地已经被趟成了平地,被屠杀的匈奴人足足有数万人之多,几乎已经被灭族。
这里面当然也有许多误杀的老弱妇孺。
谷濒</span>赵云太史慈等将领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知道,当匈奴人屠杀汉人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避讳过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