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刘晔突然匆匆走进中军帐内,沉声道:“主公,事情不妙。”
看着他神色凝重的样子,曹操心头一沉,问道:“怎么了?”
刘晔道:“方才收到汝阳方面史涣将军密信,那于禁将军立功心切,要用运粮军做诱饵,引诱袁军出城。
所以屯驻地故意远离了运粮官道。”
“什么?”
曹操闻言,骤然变色,一拳锤在桌案上,把书简笔墨都震的跳了起来,厉声道:“他于禁到底想干什么?”
刘晔递上史涣送来的密信,上面详细介绍了于禁故意屯驻于汝阳城东,史涣无论如何劝说,于禁都不予理睬,史涣作为副将也无可奈何,只能赶紧写信给相熟的刘晔,让刘晔想办法。
其实这也是史涣的一封脱罪信,反正他也已经劝说了,奈何主将于禁不听,将来真出了事,也于他副将无关。
曹操当然不理会部下这些小机灵,他担心的只是粮草安危。
“啪”的一声将书信拍在桌案上,大口喘着粗气,鹰一样的眼神左右看了看,愤然自语道:“让他于禁去保护粮道,他倒给我动起了攻城的心思,还用我粮草做饵,若万一粮草有失,杀了他都难抵其罪!”
说到后面,曹操的声音已经越来越高。
他真的难以想象,万一后续粮草运不过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不用说,前线自然是要断粮了,那样一来,大军不退也要退了。
这仅仅是因为于禁屯驻地点稍微偏离了那么十几里,导致平袁之战折戟沉沙,无功而返。
“招诸位来商议,该如何应对,”曹操命令道。
不多时,有参加议事资格的,除了在前线指挥作战的诸将之外,其余众人全部汇集帐内。
刘晔将汝阳之事又说了一遍,帐内顿时一片哗然,低声窃窃私语,都有一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
“于文则怎能如此大意,他难道不知这批粮草对前线有多重要?”
“其实吧,这也不能全怪文则将军,前一段时间丁子文为那名不见经传的赵云讨封侯爵,把诸将都给打击坏了,诸将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想要立功给主公看看呢。”
“有气就当面发,想要立功也没错,但也不是他拿军粮冒险的理由。”
曹操冷着脸,双手往下虚按,低头眼睛从上方扫视众人,沙哑的声音道:“叫诸位来,不是扯那些没用的,是要诸位给出主意,现在应该怎么办?”
有人回应:“主公应当立即派出信使,严令于禁不得轻举妄动,移师官道,保护粮……”
曹操不客气的打断对方,扬了扬手中书信,不耐烦的道:“书信从汝阳送来需要八个时辰,按照时间推算,现在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把命令送到又有何用?”
帐内众人全都沉默了,心里不免把于禁骂个狗血淋头。
这议事一议便是半个时辰,也没商量出个什么结果。
最后荀彧脸色颓然道:“按照时间推算,运粮军也早已应该到达汝阳,若东方项县派出兵马从背后牵制于禁,则汝阳城内袁军出城烧粮,将无人可挡。
如若这等消息传来,主公便可考虑退军了……”
“报——”
“汝阳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