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自然不如师父,毕竟师父那叛贼身份,我学不来。”颜清句句嘲讽着岳林峰。
“怎么,连你都觉得,我才是叛贼?”岳林峰嘴角微微下垂,似乎下一秒就会暴走。当年之事,知晓的只有几人,被皇上杀的杀,废的废。
如今这百姓,可不记得什么金甲侯!只记得那废物胡渊铭!
手里的棋子被捏碎,岳林峰一遍遍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不可太早暴露。
可这一切,都被颜清看在了眼里。
既然你不想走出这一步,就让我来助你吧!
“若将军这般不知变数,这叛贼身份,就留给后人传唱吧!”颜清转过身,做意要离开了此地。
就在颜清即将走出那牢笼的时候,那一步,即将迈出去。
“站住!”岳林峰开口了,他抬起头,眼神里的某些东西消失不见。
颜清的嘴角微微上扬,转过身来。
“将军需要我做什么?”
“这封书信,替我转交那人。信上有地址。”岳林峰长吐一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颜清笑着接过。
“放心,将军所托,在下一定办到。”
岳林峰看着那远去的颜清,拳头不经意间握紧,颜清啊颜清,你的狠毒,可比你师父多的不是一丁半点!
脚上的镣铐在地上砸出堑痕,岳林峰也没在意,只是看着那天空云霓。
他曾一剑断铁锁,长啸怒九天,最后,真就要在此,守着那火炉过一辈子吗?
他曾怒斩叛贼,舍家为国,可最后,就换来这一副脚铐,这样一个身份!
他不甘心啊!他在夜里常常梦见死去的兄弟,那尸骨未寒,却被当做登基的台阶。他曾听到那些弟兄的家人,凄然泪下。
他无能啊!卸下那战甲,一柄征战多年的宝刀,被他从此埋在地下。他戴上脚铐,成了那打铁的奴隶。
外界都传青州铸铁一流,当真是铁匠们的天堂,可是又有谁知晓,那打铁人,曾经也是执铁人啊!
岳林峰的眼神低沉下来,看着眼前的弟兄那日渐低迷的情绪,他在思索,自己究竟,是在迟疑什么。
皇上啊,臣在这守了将近十年了,自己忍气吞声十年,也够了吧。王爷,若我这般举动,不合您心意,便在地下责罚吧。
锤子一下一下砸在那烧红的铁胚上。是时候让世人记起,曾经那些真正的铁血骑了。
颜清看着手里的那一封信,笑的很开心。
颜沽早在自己出京城去四海城的时候,就来找过自己。
“师兄,烟州海外既然找不到,就让别人去找好了。”颜沽给颜清倒着茶。
“你说的倒是轻巧,可有谁敢?”颜清摇了摇头,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自然是那些助力啊。”颜沽笑了笑:“如今皇上来一手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对他心生怨恨的人,可不在少数啊!”
“的确不在少数,可这样一来,胜的几率越多,越容易不好操控啊!”颜清喝完杯里的茶,手指慢慢敲着桌子。
“既然那些人不好操控,就操控那能号令他们的人便是了。”颜沽的笑容显得十分阴险。
“那就这般吧。”
那破旧村庄里,一个中年人,邋里邋遢的样子,浑然就是一个乞丐。
他在挨家挨户的讨酒喝,只是这偏僻村子,哪儿来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