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整顿府城秩序的时候许新正便成立了九州钱庄统管府城内的各家钱庄,后来突破纸钞技术后便开始尝试发行纸钞,只不过范围局限在府城盆地而已。
这里最早起事,百姓们对他最为信服,发行纸钞的话阻力最小。
其实纸钞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民间各家钱庄、商行流通的银票便是纸钞的雏形。只不过银票是存款凭证,而非官方货币。
真正能被称为纸钞的其实是大淮户部发行过的“大淮宝钞”,又称“钱票”“钱钞”“宝钞”,一度与铜钱一起作为法定货币流通。
银票是切切实实拿着银子存进钱庄,然后钱庄开出票据,一百两面额的银票所对应的必定是存在钱庄里真金白银的一百两银子。而宝钞则不同,它是以国家信用作为担保,一开始虽然也是以银钱作比价,但后来逐渐就玩脱了,朝廷一缺钱就印钞,导致宝钞疯狂贬值,一百两面额的宝钞很可能十两银子都兑换不到,直到最后朝廷自己赋税都不肯收取宝钞,宝钞便彻底成了废纸。
正因为有这个先例,民间对于纸钞这种东西是存在不小的抵触情绪的。
但纸钞又确实好用,尤其是对商贾而言,所以他们折腾出了银票。只不过各家钱庄之间银票互不流通,所以还是存在一些麻烦的。
而东越府现在发行的纸钞则不同,许新正在之前的鸿门宴上就抢回了金融权,只要想在东越府开钱庄就必须向九州钱庄报备,接受审查、缴纳押金、服从监管,九州钱庄所发行的纸钞其他各家钱庄也必须要承认。
接下来只要许新正治下地盘不断扩大,只要不像大淮宝钞那样玩脱了,纸钞势必要取代各家银票。
现在趁着讲坛的功夫,正好试探试探各路修行者对于纸钞的态度。
只要他们现在在府城里用了纸钞,离开时又顺利将纸钞兑换回了银子,以后再遇到纸钞就没那么警惕了。
而且连修行者都在用纸钞,对于客商而言也是一种信用背书。
……
说回苗国师的讲坛,一连三天卯时,天还没亮呢,昆仑学院大门外就排起了长队。
许新正让人在地上画了线,又派人在现场维持秩序,甚至连张清风也到场坐镇,确保不会有人闹事。
排队的有修行者,也有普通人。
并不是所有修行者都会一大清早自己跑来排队的,他们会让自己的奴仆或者弟子代劳。
第一天没抢到入场券之后,很多人也学精了,提前几个时辰来排队抢占位置。
由此也衍生出了一些专门抢购入场券的小贩,然后转手高价卖给修行者,也就是后世俗称的“黄牛”。
还有的修行者是耐不住威逼利诱,自己“主动”将好不容易买到的票转让给别人。
对此许新正也没办法,昆仑学院已经做到“一视同仁”了,都将这份机缘直接交到他们手上了,是他们自己把握不住的。
正好借此进一步激化双方的内部矛盾,很多修行者被迫交出自己的入场券后再看《九州公社宣言》,怎么看怎么共鸣,越想就越气愤。
投奔九州公社的念头一起,有如心魔挥之不去。
如此折腾了几天后,苗国师讲坛终于开始了,抢到入场券的各路修行者有序入场,聆听圣言。
没抢到入场券的修行者们也不急着离开,都在等里面的道友出来打听打听苗国师都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