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元年正月十三,庆元府城东八十里,大运河上游惊现红雾。
圣教急调神威大将军炮炮轰,两炮未能轰散红雾,随即红雾中发出十数颗硕大火球,沿岸防线尽数摧毁,红雾登岸,圣教五万大军退守府城,坚壁清野。
次日,城破。
宣德元年正月十五,圣教两路溃败,一路退守应天府,一路撤往江南府,途中遇袭,覆灭。庆元府全境沦陷。
宣德元年正月二十,红雾降临应天府东郊,飞箭劝降无果。
宣德元年正月廿二,应天府府城内乱,奸人自开东门,引红雾入城。圣教三万精锐背水巷战,终见雾中异兽,诛杀其一,赤面鬼退守外城东门楼,昼夜鏖战,又折损数头异兽。
宣德元年二月初三,应天府守军溃败,赤面鬼屠城十日。
宣德元年二月十八,圣教余部十万教众撤离九江府总坛渡江往两湖地区,江南四府沦陷。
……
沐浴晨曦中的金佛寺被一阵嘈杂惊扰,山下满是红雾。
法智禅师与后山长老升空,如临大敌。
金佛寺一品高手此前赴死敲钟震醒九州大地,如今寺里只剩法智禅师为首的七位二品禅师坐镇,封寺闭关半年,未有长老突破至一品。
山下红雾翻滚,一个戴着朱红傩面具的男子缓缓升空,冲着金佛寺众长老遥相施礼:“阿弥陀佛,在下马自宜,见过诸位大师。”
法智等人见这畜生口吐人言颇为诧异,虽为海外异族,官话讲得却明显比昂山人好得多,还取了个中原名字。
法智禅师念一句阿弥陀佛,又问道:“阁下兵临我金佛寺不知所为何事?”
马自宜煞有其事地回答道:“我受大淮皇帝之邀,率本部南下征伐魔教叛军,鏖战月余不负众望,现已成功收复江南四府。然而魔教溃兵流窜,仍需费心清剿。近日听闻有魔教妖女逃逸至金佛寺附近,不知大师可有看见?”
法智禅师摇头道:“未曾看见。”
马自宜又问道:“大师果真未曾看见魔教妖女?那金佛寺其他人可有看见?”
法智禅师隐约意识到此贼来者不善,微微蹙眉道:“我金佛寺封山已有半年,寺内僧侣不得下山,寺外访客亦禁绝上山,如何能看见你那所谓的魔教妖女?且金佛寺乃是九州名门正派,若是遇见魔教妖女自当除之!”
马自宜不信,又道:“哦?可我怎么听说有人亲眼看见魔教妖女躲入金佛寺?我看金佛寺这封山大阵也不是很严密吧?”
法智禅师耐着性子与他继续说道:“何人所见?可请出对峙。”
“好多人都看见了,大师还是打开山门让我部搜查一番吧,若是真有魔教妖女藏匿在山中,难免坏了诸位大师清修。”
“我寺前代方丈圆寂前有令,金佛寺封山十年,谢绝访客。”
马自宜眼神逐渐凌厉:“大师这般推托,莫不是真的窝藏魔教妖女吧?”
法智禅师也寸步不让:“老衲已经说过了,金佛寺封山,不可能有妖女进来,也不可能放外人进山!”
话音落下,身后诸多长老弟子摆开阵仗,一副要死守山门的态势。
马自宜冷眼扫过,开口道:“大师,你们九州有句老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师如此便是不识时务了!”
“金佛寺乃是方外,自有规矩在,还请阁下莫要胡搅蛮缠!”
“呵呵呵……”
马自宜笑着摇摇头:“大师,金佛寺如今连个一品禅师都没有,甚至不如大淮皇室,怎的还这般高傲?方外?呵呵呵,方外亦是九州!我部受大淮皇帝之邀来此平叛,无所不往!我部亦有信奉佛祖之辈,故而以理相劝,若金佛寺仍然要阻碍我部搜查魔教妖女,莫怪我部不念佛祖情面,踏平金佛寺!”
法智禅师攥紧了拳头,却迟迟不敢下令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