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如他乡遇故知,相谈甚欢。
实际上就是故事接龙,坐实彼此身份,听得堂内乡绅们一愣一愣的。
徐君雅忽然想起刚才收了人家的银票,便与许新正问道:“对了仲元,方才我听这位陈公子说你在东越府胡作非为,杀人父母,夺人家产,可有此事呀?”
许新正看向陈公子,质问道:“陈公子怎能如此状告本官?”
陈公子此时内心拔凉拔凉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接着告状。
许新正接着与徐君雅解释道:“好叫谞之兄知道,是陈家先劫杀本官的,而后才被本官反杀!这劫杀钦差大臣可是重罪,本官还在让杨知府彻查此事。”
杨显仁配合着点头。
徐君雅面露恍然,与陈公子教训道:“陈公子,你看本官已经代为问过。你陈家乃是书香门第,应当知晓这劫杀钦差是何等重罪,怎么还敢如此造谣污蔑许大人呢?许大人已是宽宏大量,否则这劫杀钦差是要抄家灭族的,岂能放你在外面逍遥?”
陈公子听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几欲吐血,其余乡绅也个个低头不敢乱说话,生怕引火烧身。
他们原本以为可以借此除掉许新正,却没想到这新来的钦差与许新正是一丘之貉!
如今两位钦差大臣联手,这东越府的天算是被他们遮住了,不服不行呀。
许新正倒也没将他逼得太紧,交由杨显仁去处理了。
陈家树大根深,陈公子也不过是其中一根树枝罢了,暂且还没必要杀他引起乡绅们的恐慌,不如留着慢慢给陈氏放血。
二人又简单闲聊了几句,便相约去酒楼叙旧。
众人也没有跟着打扰他们,邀约明晚再设宴为梁大人接风。
……
……
酒楼雅间,门一关,隔音阵法一开。
许新正与徐君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全然没有刚才在外面时他乡遇故知的激动,不演了。
张清风面色更是铁青,直接将宝剑祭出拍在桌上。
梁长老冷笑一声,也将宝剑拍在桌上,毫不示弱。
上回在平阳府的时候是因为离南山剑宗太近,她才有意隐忍。
如今换到了东越府,可就不是南山剑宗的势力范围了!
徐君雅有样学样,将自己的青铜油灯取出拍在桌上,昂起头看着许新正,满眼挑衅。
如今她也是七品境界!
许新正默默拿筷子夹菜,不与他们仨人亮法宝。否则真掏出来,吓死他们!
结果他刚动筷子,梁长老就故意指尖掐出一道细小剑气直斩他筷子。
张清风同样一道剑气斩出拦截。
两道剑气在桌面上碰撞,愣是碰出道小龙卷,将许新正要夹的那盘白斩鸡卷了个狼藉。
许新正抿抿嘴,顿时没了食欲,将筷子放下,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呀?为何冒充钦差跑来东越府?”
“呵,东越府你能来,姑奶奶就不能来吗?”徐君雅没好气地回应道。
在平阳府的时候许新正那一番绝情的话语伤透了她的心,是许新正对她爱搭不理非要划清界线的,如今重逢,她自然不可能再死皮赖脸贴上去。
只不过她现在顶着张中年男人的脸,开口却是女儿音,听着着实古怪。
许新正道:“我是正牌钦差大臣,来东越府巡视再正常不过了。而你们魔教不是在江南造反吗?大老远跑东越府来,莫不是来探路的?”
徐君雅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哪里不知道他又在故意套话。
但她也不怕被套话,冷笑道:“呵,还正牌钦差呢?看来你窝在这山沟沟还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你家女皇帝都被太子党推翻了,你觉得你还是钦差吗?”
许新正眉头微蹙,没想到还真让他猜中了,京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