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还真被许新正猜中了。
在许新正与东越知府离开之后没多久,陈家的护院家丁便跟着老管事去甘蔗村将银子全部收缴,甚至一文钱都没给村民们留下。
理由很简单,昨晚被悍匪烧毁的蔗糖里也有陈家的货物,而且陈家占了大头,连仓库都是陈家。最主要的是,陈家有优先出货的权力,所以许新正买的应该是陈家的蔗糖,这笔尾款自然收归陈家所有。
至于甘蔗村村民们的蔗糖,很遗憾,还未找到买家就被悍匪烧了,村民们要么去找悍匪索赔,要么就自认倒霉。
总之不管今天白天陈老爷与许新正和东越知府说了些什么,那都是大人物之间的博弈,与他们这些底层贱民无关。谁敢多废话,今年过冬就别想找陈家借粮食了,明年也别想租陈家的田了!
村民们自然有人忍不住反抗,但挨了两棍子后也就老实了。
毕竟,日子还得过。
……
陈家祖宅。
“老爷,银子都收回来了。这些刁民,与他们好说歹说都听不明白,非要挨棍子才老实!”老管事毕恭毕敬地站在陈员外边上汇报道。
陈员外“吧嗒”抽了一口旱烟,脸上依旧布满阴霾。
这一万两银子虽然不算少,但与他这两日的损失而言也只是回了一口血而已。
“貔兽和玉驹有消息吗?”陈员外问道。
玉驹,是他给自己豢养的那十三个少女取的“雅称”。
老管事汇报道:“有人看见貔兽往北边去,老奴已经派人去追了,暂时还未发现貔兽的踪影。玉驹……还未有消息。”
陈员外又抽了口烟,吞云吐雾道:“再多派些人手出去找吧,七星门那边扣着我们二十万两银子,若是貔兽找不回来,不止这二十万两银子拿不到,可能还要赔偿七星门额外的损失。还有那十三匹玉驹……唉~”
一想到这些,陈员外就头疼。
貔兽还好,最后实在找不到就是割地赔款道歉罢了。
但他好不容易才凑够的十三匹玉驹,若是被悍匪破了身子,哪怕找回来也没用了。
老管事欲言又止。
陈员外见状便问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老管事小声说道:“老爷,东越府素来安宁,您说这哪里来的悍匪呢?而且偏偏就知道咱家藏貔兽和玉驹的地方……”
“你怀疑七星门?”陈员外语气并没有过多惊异,实际上他心里也对七星门有所怀疑。
人但凡干过一件坏事,便很容易担心自己也被人这般陷害。
七星门既然能伙同陈家布局搞起黑吃黑来,难道就不会在背地里设计咬陈家一口?
要知道他们那日吃掉的两家商队,背后也都是些千年世家,底蕴不比陈家差。
七星门有什么不敢碰陈家的?
而且这东越府的地也瓜分得差不多了,往外地发展风险又实在太大了,很容易像那两家商队一样被其他地方的地头蛇给吃掉,所以最优选择就是对东越府其他势力下手。
老管事接着提醒道:“昨晚护院家丁说那貔兽和悍匪是分开跑的,悍匪似乎只是将貔兽放出去而已,并没有劫走貔兽。此事老奴觉得颇为蹊跷,哪有人这么打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