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知府坐在书房里翻阅着此次案件的卷宗,抽丝剥茧分析着其中所隐藏的线索。终于,那盗贼的形象在他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依照长兴钱庄保镖的说法,此人至少也有五品修为,但在与他交手时显然有所顾忌,收敛实力,似乎不想被人看出其所修炼的功法。好在长兴钱庄保镖凭借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还是看出了一些金佛寺的招式。”
“再有那更夫所见,盗贼是个光头,隐约还能看见头顶的戒疤,坐实了此人乃是金佛寺的僧人!而且至少是五品禅师!”
庆元知府欣喜之后,神情又逐渐凝重起来:“江南总督在九江府与魔教鏖战,难以分兵支援。若此人当真是个五品以上的高手,庆元府恐怕只有法真禅师能对付得了他了!可是法真禅师岂是我能驱使的?”
“唉……本以为是飞来横财,却没想到是个世外高人,如此非但十万两白银抓不住,连我那一万二千五百两银子也要被贼人卷走了!”
庆元知府焦头烂额地抓着头发,忽然听见门外有些嘈杂,便出去查看,只见一群衣冠华美的仕绅商贾推搡着闯进院子来,任凭老管事怎么安抚都不顶用。
这些人除了许新正等少数是外来的商人,其余都是庆元府本地的仕绅,领头的几个更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没有官身,可家族并不缺做官的人,便是庆元知府也不敢轻易怠慢,只能摆摆手让老管事退到一旁,自己亲自迎上去。
见到庆元知府出来,众人便蜂拥而上,围着他叽叽喳喳吵闹倾诉,无非就是催他赶紧抓住盗贼追回被盗的钱财。
庆元知府压压手,扯着嗓子喊道:“诸位,诸位且静一静!听本府说,这盗贼的身份本府已经基本查明白了,很快就能抓住他了!诸位且回去耐心等待……”
“很快是多快呀?”
“就是,人长什么样看清楚了吗?通缉令发出去了吗?”
“嘁!案发已过四日,至今毫无进展,府尊大人可要小心来年京察了!”
“府尊大人究竟能不能抓住那贼人?若是不能,那老夫便修书一封让我家大郎在朝堂上好好说说这庆元府肆意妄为的孬贼!”
“李公息怒,息怒呀!”庆元知府赶紧安抚道,又接着与众人说道:“诸位,实不相瞒,这盗贼的身份已经大抵浮出水面了,原来是个金佛寺的僧人。”
“金佛寺的僧人?”
现场终于暂时安静下来了,可见金佛寺在当地的影响力。
“胡说!金佛寺乃是名门正派,岂会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是也!是也!金佛寺千百年来保佑我江南风调雨顺,若是缺银子我等必定双手奉上,何需如此行偷盗之举呀?”
“府尊大人莫不是抓不住贼,故意搬金佛寺出来说事儿吧?”
庆元知府一听这话,心里痛骂一声“老贼”!这些仕绅分明是欺软怕硬,一提到是金佛寺僧人作案顿时就蔫了。
“诸位且听我说完,这盗贼无论是使用的功法,还是那光头戒疤,都显然是金佛寺僧人无疑!但未必就是金佛寺内的高僧,这金佛寺难免也会出几个叛逆之徒,学了金佛寺的佛法却不守戒律,擅自逃下山为非作歹!想来诸位多少对此也有所耳闻吧?”庆元知府提醒道。
众人这才点头觉得有道理。
“金佛寺乃是名门正派,自然不会纵容弟子胡作非为,这盗贼想必是金佛寺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