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
“嘤嘤嘤……”
叶皇后掩面而泣,魏谦三人带着懿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过了一阵,一道隔音阵法在屋内徐徐展开,一个老嬷嬷慢悠悠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恭敬施礼。
前面还嘤嘤哭泣的叶皇后也徐徐收起了眼泪,冷笑道:“魏谦那阉人果然要出卖本宫!如此倒也省得本宫再想法子说服他放陛下出来见人……哼,他真当本宫出身商贾便不懂这朝堂纷争么?”
老嬷嬷陪笑不语,驼着背守在边上。
叶皇后将一块腰牌递给她,吩咐道:“刘嬷嬷,明早辰时永宁公主与内阁大臣、辅国公、苗国师会进宫面圣,你卯时便去钟粹宫帮陛下梳妆,有这块魏谦给的腰牌侍卫自会放你进去。守在陛下身边的李公公其实是本宫的人,你见到他便与他说:金丝雀要啄御猫啦。他便明白你是本宫派去的,会帮你把风,你趁机将阵法布置妥当,莫要出差错!”
刘嬷嬷接过腰牌,恭敬地应一声“喏”。
叶家虽然是商贾,底蕴不如那些千年世家,但自从叶皇后生下皇太子后便逐渐有了权势,开始砸钱招揽各种英才以备不时之需。
这刘嬷嬷便是叶家费了好大工夫帮她招揽的一名五品阵师,最擅长布置阵法机关,赶在薛闵兮带兵进京前送入宫中。
“明日,定叫他们看看本宫的手腕有多硬!”叶皇后冷笑着攥紧拳头,已然胜券在握。
早在惠丰皇帝断药尸变时,她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天了。
薛闵兮手握重兵,心气儿又高,迟早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她怎能不防?
……
……
惠丰三十年九月初一,天还未亮,许新正就被哥哥们从被窝里拽出来了。
又要加班。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许新正揣着手,睡眼朦胧。
今早气温又降了,虽然不见下雪,但早起已经可以看见结霜,呼气也都是白雾。
“今年怕是个寒冬哦。”宋泽搓了搓手,又催老三老四两个还在彼此依偎且走且睡的弟弟快些跟上。
“城外那几十万的灾民不知又要冻死多少人,唉……有时候想想昨儿还不如放他们变成行尸算了,好歹行尸不怕冻。”韩烁打着哈欠,说话都不过脑子。
箫尧笑道:“你个泼皮何时也学会关心百姓疾苦了?”
“呵,我韩老三只是生来放荡不羁爱自由,又不是二哥你那硬心肠!昨日出城看那些灾民的模样,实在心疼。唉~若非手头拮据,我定要收养几个义女。”
许新正翻个白眼,心道一句:狗改不了吃屎,不愧是你。
指望这三位育英堂养大的哥哥关心百姓疾苦,那得太阳从西边出来。
“也不知道这两天嫂嫂独自一人在家过得怎样,唉~外面兵荒马乱的,咱又回不去。”许新正叹气道。
想起还在家里等他们回去的嫂嫂,其他三人也顿时没了嬉戏扯淡的兴致。
一路无语,四人一路上又碰见不少同僚,不管是不是有家人还在皇城外面,自己被这么围困在皇城里面总归情绪不高。
镇魂司明部八个总幡拢共二百六十余人在宫墙前面集结,难得一次八个总幡全部到齐,平日点卯都是各个总幡在各自院子里开早会的。
魏谦没有现身,但八个血幡执事都来了,没有罗里吧嗦讲一大堆废话,只是传话说“不准问去哪里,不准问干什么,不准调戏宫女太监”,然后便带着各自人马进宫了。
“今天不去督守城门?”许新正嘀咕一句,看着左右的朱红宫墙,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摩挲自己的雁翎刀。
他原本的佩刀在昨日的战斗中砍坏了,换了一把新的,没有包浆摸着还有些不习惯,只希望一会儿若是打起来不要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