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是这里。”
一对男女在深夜之中。
站在平沙城中的一个巷子尽头。
女子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
插进了已经落满灰尘的铜锁之中。
“咔哒”
女子手中钥匙向侧边一拧。
铜锁应声而开。
“吱嘎——”
一阵生涩的开门声。
“咳咳。”
房门开启后,激起了一阵灰尘。
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
简单的陈设。
“阿蝶,今晚先在这里休息,明天我去打听爷爷的下落。”
一对男女正是从青牛镇出来的阿水和彩蝶。
“嗯。”
彩蝶二人放下背上的包袱,铺好了床铺。
简单打扫了下卫生。
“那、那个,只有一张床。”
“哦,阿蝶你睡床上,我在椅子上睡就行了。”
阿水随后靠在了屋内的木椅上。
彩蝶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三年的俊秀男子。
虽然双眼一直没有治愈。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容貌。
可是自打第一次在青牛镇的河边见到阿水时。
彩蝶那个期盼了多年的春心就开始绽放开来。
“阿水哥,要、要不你也睡到床上来吧。”
彩蝶只感觉自己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随后一下钻到了被子里。
紧靠墙边。
可是彩蝶等了许久也不见阿水哥过来。
心中有些失望。
悄悄露出头借着昏黄的烛火看去。
只见阿水哥已经靠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
天光大亮,一道明亮的光线从窗户直射到了阿水双眼直上。
“天亮了么。”
阿水坐正后,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被子。
再向床上望去。
只感觉到彩蝶卷缩着身子。
窝在一角。
阿水将被子悄悄盖在了彩蝶身上。
反手开门。
走了出去。
......
平沙城作为漠北境三十六城之一。
其规模不是一般的大。
光是城内,就又单独分了四个区域。
每个区域都有负责琐事的衙门机构。
但是真正掌控平沙城、判定生死的却不是地方官吏。
而是城主。
闫凤祥。
......
“这位小哥,麻烦问一下黄员外家怎么走?”
阿水眼蒙黑布,手中拿着彩蝶三年前给他做的盲棍。
“哦,你说黄府啊,很好找,从这里一直向前走,第二个十字路口向左一拐,看到最大的一个院子就是了。”
一个年轻人说完后,发现自己有些唐突。
一个盲人又怎么能看得见呢。
“哦,实在不好意思,在下忘记了你看不见,要不我带你过去吧。”
“没事的,多谢小哥。”
阿水拿着盲棍向所指方向走了过去。
“奇怪,他怎知我是男的?”
阿水按照方才路人的指示很快便到了一处大户人家跟前。
两个黄色字体在阿水眼前浮现出来。
“黄府。”
“噹噹噹。”
阿水上前扣动门环。
“去去去,到别的地方要饭去,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么!”
一个年轻男子看着一身补丁、手中拿着拐棍的阿水。
“这位小哥,在下不是来讨饭的,我来找我爷爷。”
“找你爷爷?你怎么不说找你祖宗呢!我还说黄员外是我爹呢!赶紧滚!”
年轻男子就要关上大门。
“等下!”
阿水感应到从年轻男子身后走过来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手里还拖着一个满脸是血的老者。
“哎呦金爷,又一个,这都是第几个了?”
年轻男子一脸奴相。
两个魁梧大汉将手中奄奄一息的老头向门外一扔,拍了拍手:
“第九个了,都是帮有名无实的江湖骗子。”
“少爷的病还没见好?”
两个壮汉摇了摇头。
随后年轻男子“呯!”的一声。
重重关上了铁门。
“老先生,你没事吧?”
阿水将倒在地上的老者慢慢扶了起来。
“没、没事,快走吧。”
老者满脸青肿,嘴里还留着血。
阿水在老者的指引下,将老者扶回了他的住所。
“多谢你了,年轻人。”
“老先生不用客气,小可还有事,就先走了。”
阿水将老者送回去后,转身就要出门。
“且慢。”
老先生将阿水叫住了。
“老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你可是要去那黄府?”
“正是。”
“老夫劝你还是别去自找苦吃了。”
阿水转身回来:“前辈这话怎么说?”
“那黄员外家独子得了一种怪病,前后请了不少和老夫一样的郎中。可治来治去都不见效。”
老者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那黄员外见我等治不好,便说我等是骗子,然后便命令手下将我等殴打,听说已经打死了好几个郎中了,我算是命大,侥幸活了下来。”
“啊?!”
阿水心中一惊,那自己的爷爷岂不是?
“那你们怎么不去报官?”
“年轻人你是外地来的吧?”
“是的。”
“怪不得,那黄员外是城主的外戚,别说是报官,就算是知府大人来了对那黄员外都要客客气气的。报官?报官就等于送死啊。”
“那城主竟然比父母官还要厉害?”
“你有所不知,三十六城城主乃是这天底下一等一厉害的人物,这平沙城的城主听说是一名得道的仙人,曾经有人见过他一拳就能开山劈石!地方官又算得了什么!”
阿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对了,还没问你,你去那黄府干什么?”
老者又问。
“我爷爷也是郎中。”
......
“孩他娘,你们上完香了就早点回来,今天我右眼皮跳得厉害。”
“知道了,每月的初一十五不都去上香么,今天这是怎么了。”
平沙城一家周姓的院内。
一对老夫妻说道。
“走吧凝儿。”
周家主母带着自己的女儿周凝出了门。
向城中的平院寺走去。
“爹今天是怎么了,有些婆婆妈妈的。”
周凝搀着娘亲边走边说。
“可能是年纪大了。”
“您二老都年轻这呐,哪里老了,可别胡说。”
“唉,周家只有你这么一个闺女,一转眼都二十年了,你也没有相中一个好人家,可把你爹愁坏了。”
“哎呀,娘!”
周凝粉面一红。
“今儿到了庙里好好上香,希望菩萨佛祖能给我家凝儿找个好人家。”
周家主母看着自己娇俏的女儿,满脸欣慰。
周家母女就这样边笑边走。
转眼间就转到了一个巷子中。
“让让,让让哎!”
只见一个黑色轿子恰好也从巷子的另一端走来。
一个轿夫模样的男子在前面喊着。
周家母女见状。
赶紧靠在墙边。
可就在黑色轿子路过母子二人时。
忽然间从娇中伸出一个竹竿。
二人只见那竹竿之中喷出了一股粉色烟雾。
随后母女二人双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快走!”
黑轿一落,从重出来两个黑面男子。
一下将周凝二人抗进了轿中。
只留下散落一地的佛香。
......
“年轻人啊,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去了,你去了再搭进去一个岂不是......”
老者对阿水说道。
“多谢老前生美意,在下先走了。”
阿水不想再和老者多言。
转身走出了门去。
“那老先生浑身是伤,虽说是没有医好那黄家公子,但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爷爷他......”
阿水心中担心爷爷,便疾步向黄府走去。
阿水见黄府正门高大森严。
便想找一处偏门。
在黄府饶了一圈后。
果然在黄府身后的一个巷子里发现了一处小门。
可就在阿水刚到后门之处时。
却发现一顶黑色饺子快步向自己迎面走来。
“哪里来的瞎子,赶紧滚开!”
一个尖嘴猴腮的轿夫手中拿着马鞭就要像蒙眼男子抽来。
阿水见此,一把就抓住了打来的皮鞭。
随后用力一拽,便将那马鞭夺了过来。
“呦呵!今还碰上了一个找死的!既然你一心寻死,老子就成全了你!”
只见那尖嘴猴腮的轿夫从轿子下方抽出了一柄雪白刀刃。
奔阿水当头砍来!
阿水目中只见一个人影缓慢的向自己跑来。
不紧不慢的躲过了攻击。
身形一转。
一掌打到来人手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