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难道就没有可以抑制阴毒的法门了吗?”邪僧丙木嘴角狠狠一抽,满脸的难堪之色。
他曾经随上官去邙山执行过一次任务,那一次他们足足出动了一位武判,四位阴曹,十几位鬼吏,尚未到达勘察之地,途中便遇到了蕴含着阴毒的阴兽。那是一只牛犊子大小的六足炎煞蟾,众人仅仅一个不留神便被这只六足炎煞蟾喷的阴毒给毒死了大半。
带队的武判不信邪,持枪便与之战做了一团,不到盏茶工夫,那位强悍的武判便被毒气侵灵而亡。
众人惊吓的夺路而逃,然而那六足炎煞蟾已经被带队武判激起了内心的凶性,岂会轻易放过他们。一番单方面的毒杀过后,他们只逃出了六位,其他之人尽皆沦为了毒下亡灵。
若不是邪僧丙木有灵隐寺的界牌可以瞬间穿梭阴阳,恐怕无尽地府再无邪僧丙木这号人了。每每想起那惨绝人寰的一幕,他总是从入定中挣扎着醒来,那是一件至今让他想起都心有余悸的惨痛事件。事后,他所在的城池去酆都城大营请来了整整五位地府的阴帅,才将那只六足炎煞蟾斩杀,其中艰辛,可见一斑。
四大兽王此刻也是将一颗兽心提到了嗓子眼。在这九幽极地之中隐藏着一座深不见底的密洞。它们曾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吩咐手下阴兽勘察过。只是但凡进入那里的阴兽皆是有来无回。当时的铁棘鳄王还留了个心眼,从自己身上分裂出了一缕残魂附与其中一只阴兽的躯体上,如此它便可以借助那只阴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景象,再反馈给自身主魂了。
可惜,那只阴兽堪堪只深入密洞一丈,便被一缕猩红如血的气团给瞬间吞没了。而与它气机相连的那缕残魂也在那一刻彻底失去了与主魂的沟通。至此,它们便再也没有派阴兽去那里勘察过。它曾问过那位奴役它们的神秘人,那人只惜字如金的吐出了两个字,“阴毒...”
阵灵卦卦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卦卦只知道如何躲避那些箭矢,并不知道抑制阴毒的方法。”
“乾三连,坤六段...这坤卦中的三阴之地,有这等奇毒也不足为奇。不过,万物相生相克,阴毒虽猛,却并非完全不可解,或许至刚至阳的九天仙灵之气,便是这阴毒的克星。”
丁勉见众人心生惧意,忙出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未战先怯,实乃兵家大忌。无论如何,这九幽焚天蟒的尸、魂他都要竭力去拔除的,不仅仅是为了刑天、为了眼前可爱的小阵灵,更多的则是为了他自己。因此,在众人表露出对阴毒深深的惧意之时,他便当即立断给了众人一份希冀。至于是否真如他猜测的那般,一切还得见到那阴毒再说。毕竟他没见过阴毒,对此剧毒是一无所知。
“大哥哥!卦卦也觉得你说的在理,只是在这九幽极地哪里有至刚至阳的仙灵之气供我们挥霍啊!”阵灵卦卦一边指引众人在漫天火海中穿行,一边歪着个小脑袋略有所思的向丁勉问道。
丁勉故作神秘的一笑,“到时你便会知道了!”
“哼...还给卦卦卖关子,大哥哥你真坏!”阵灵卦卦不高兴的瞥了瞥可爱的樱桃小嘴,将心思转到了指路上。
他的话不仅激起了阵灵卦卦的好奇心,同样也给忌惮不已的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邪僧丙木心中稍稍宽了不少,对于丁勉这种羚羊挂角的行事风格,他已是见怪不怪了。既然丁勉如此之说,定然已是成竹在胸。或许自今日起,他将会永远摆脱那抹阴毒残案所带来的杂念也说不定。
对丁勉盲目崇拜的四大兽王,听闻此言,皆露出了轻松之色,这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依赖。不知何时,丁勉俨然已经成了它们的主心骨。有丁勉这个不可一世的妖皇在,天塌了也不需要它们去顶,这便是它们心目中的丁勉。
然而它们几个把丁勉想象的太高大了,后者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气,只不过却是佯装镇定而已。在枭雄的眼中,任何的一座高山都阻挡不了他的决策,现在是,以后更是。
也不知在无尽火海中穿梭了多久,待周围狂暴无极的熊熊烈火之势愈来愈弱之时,他们来到了一口方圆数百丈的大湖处。湖面之上流转着密密麻麻宛若精灵翩翩起舞的重重火焰,其上更是诡秘至极的悬浮着一排排错综复杂、杂乱无章的由岩石雕刻的斗大莲台。丁勉目及而望细数了一番,不多不少整整八十一座,一直延伸到湖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