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血池里面的东西?”
丁勉闻之不由一愣,旋即满脸凝重的向古井不波的血池看去。刚步入此地之时他便已经注意到了这方血池,只是凭他的心神感知力,并没有发现其中什么异常。
这血池里的血便好似已经挥发掉的美酒般,虽然从颜色上来看还是血液该有的颜色,但是其中三味已失,已然没有了之前恐怖骇人的诡异气机。然则神秘女子的话,却是将他一颗略显淡然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上。
“您是说这血池里还隐藏着一方可怕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我却从中感受不到一丝的能量波动?无论是人血、野兽妖兽的血,它总该有机可寻才是。眼前血池里的血除了颜色与血液近乎如出一辙之外,和一滩死水没什么区别啊!难不成隐藏在此的绝世凶物已经超出了我所认知的范畴?即便如此,以您的修为及手段,难道还降服不了它吗?”
熟读圣贤书的丁勉并非一个只知死读经史子集,而不去揣摩其中韵味的书呆子。儒之道,取之仁、义二字。为人乐善好施是仁,杀身成仁也是仁,然则这仁之一字全赖他一颗随遇而安的心。为了走出这方处处透漏着诡异的洞穴,他可以冒险而行,可若是逼迫他去做伤天害理之事,纵然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休想让他屈服半分。
“你可听说过魃的传说?”神秘女子似是回忆起了往事,一双寒星般的眸子,隐隐浮现出了些许的哀伤。
丁勉忽然心神一紧,随即蹙眉道,“魃?就是民间传说中赤地千里,祸害百姓的魃?”
“比民间传说中的更为可怕!魃乃僵修炼到极致,吸收五谷之精,千阴之气,万物之血而形成的一种非常强大的凶物。此物善隐匿,又懂的变化人形潜与市井之中,若不仔细分辨,即便是修为高绝的修士,也会因此着了他的道。本尊之所来此地,便是要毁掉这血池底部所隐藏的魃!可惜本尊天性属火,一旦靠近它,必会激起他的警觉。这只魃已经完成了脱变,若是让其苏醒过来,纵然是本尊也难以抑制他身上的滔天戾气,届时整方仙朝将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浩劫!”
说到这,神秘女子饱含深意的瞥了一眼身旁的丁勉,“你身上所蕴含的至高阴火,却是天性属阴,与本尊身上的不死炎根本就是两个极端。由你下去最合适不过。只要你小心行事,届时不但可以吞噬掉他身上蕴含的极煞之气,恢复你本身的魂力,还可以借机彻底掌控这方血煞矿,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危险了吗?”丁勉眯着一双眸子扫视着正前方那口古井不波的血池,心里却是在暗暗盘算着其中的利弊。
连神秘女子这等修为顶天的修士,都要忌惮这隐匿在血池底部的魃,他若是不小心吵醒了这凶物,到时岂不是成了案板上的咸鱼,再无一丝可以翻身的机会。
“魃的旁边还有一只千年凶物守护着,你需要先将它引出血池,由本尊出手解决掉此物后,再行潜入血池底部,将魃口中的血煞矿灵从中悄然取出,最后再把这方玉符贴在他眉心之上。如此则大事可成矣!”神秘女子说着将一块拇指粗细的玉符递给了丁勉。
玉符一经入手,丁勉顿时直觉一股极寒的气流,顺着他的手臂瞬间遍布其全身各处。这种极寒气流便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般,阴寒的令人心神窒息。
其上更是流转着密密麻麻宛若璀璨星辰般的古怪蝌蚪文,丝丝道韵从中溢出,古朴厚重间隐有镇压万物之势,丁勉打眼一看,便知此物绝非凡品。若是流传出去,必会引发一场震惊仙朝的修士之殇。
然而现在的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守卫魃的凶物竟然有着上千年的道行,再联想到之前被他解刨掉的那些堪比天罡境的地狱三头犬,由此他几乎可以完全推断而出,这守卫魃的千年凶物其修为至少也应该是天罡境,甚至比他想像的更加强大。
一个地狱三头犬都足矣要了他的命,这神秘女子竟然让他入血池引出那千年凶物,如此他岂不是羊入虎口,冒着被吞噬的危险去行此事。并且,只要守卫魃的千年凶物没有脱离血池,以神秘女子的行事手段断然不会冒险将之斩杀。如若他不能成功将千年凶物从中引出,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彻底的魂归青冥…
“若是我没有陷入此地,您又会用何种手段去毁掉这凶物?”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收了那么多的地狱三头犬魂晶,等于欠下了神秘女子一个天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