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这个词可扎心了。想他魔翳魔界纵横数百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
不过,大概的确是习惯了机械地理性思考,“夏侯韬”打量了谢云书一眼,居然开始检讨起自己的失误所在,以及审视起这便宜义子的行为动机。
“我至今有个疑问,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并没有被谢云书充满“真情实感”的高声一喝给糊弄到,魔翳此刻大脑镇静不变,先看了眼夏侯彰,然后面朝谢云书,言之凿凿道:“你连番破坏我的计划,那绝不可能是意外。”
“破坏什么?我不过是检查了一下净魔阵,想不到就钓出了你这条大鱼。看你的装束,应该就是一再与我蜀山作对,操纵天魔教的幕后黑手吧?”
入戏得深,谢云书皱起眉关,开始给魔翳罗织罪名,沉声激怒不平斥责道:“尔等妖魔,就算落入这种境地,仍不忘挑拨离间,当真可恨!”
“挑拨离间?”
虽已披上黑色斗篷,却未用面具遮脸,魔翳十分熟练的操弄着“夏侯韬”的声线,温声脉脉对夏侯彰道:“大哥你心内又觉得,这近二十年来的夏侯韬,到底是谁呢?”
“二弟……”
惊疑不定地望着“夏侯韬”,夏侯彰一时不敢妄动,却是难以分辨对方身份。但仅此一瞬空隙,夏侯彰的脚下便已生出黑色魔流,将他粘在了原地,浑身动弹不得:“你?!”
“云书,你怎会做出这种蠢事,居然敢贸然在夏侯府胡来妄为。义父这一次,可得最后给你再上上一课。”
“住口,窃占身份,擒人为质,卑鄙无耻。免在那里假惺惺!”
本着恶心别人恶心自己的精神。谢云书痛心疾首,满怀敬仰道:“想我义父,为夏侯基业夙兴夜寐,兢兢业业,殚精竭虑,使夏侯家蒸蒸日上,神州之上声名广播,世上谁人不尊称一声二门主?为家族未来,义父不辞辛苦,诲人不倦,因材施教,府内下一代人才济济,英才辈出。何况,义父待我恩重如山。如此高风亮节,克己奉公,岂是你一个阴谋宵小,小小魔头能伪装得了的?”
对夏侯世家这么上心,不就显得他魔翳在夜叉国不务正业吗?
这吹的有点过分,连魔翳自己都尬到听不下去了:“呵,巧舌如簧。可惜,这本是你我之间的事,你不该卷入夏侯府的无关之人。”
弹指之间,先解开了夏侯彰所中魔道术法,谢云书道:“事实证明,连你这种罪行罄竹难书的魔头,都认为我不会在家中留剑阵。否则,你又岂会轻易落入罗网?”
“……”
魔翳闻言不由哑然:他确实没能猜到,谢云书这种蜀山中人,竟然会在夏侯府内部,布下这种充满杀伤性的剑阵。
毕竟就算剑阵富有灵性,不会伤及旁人。但卸下伪装的魔翳,可不会再在乎什么人性,甚至一直对人族充满鄙夷。两边一旦发生冲突,势必殃及池鱼,导致无辜之人死伤惨重。
他魔翳可不在乎以人为饵,逼迫谢云书头尾难以兼顾。
不过,既然谢云书这么说了,魔翳心忖他必是有了解方:“那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与大哥两人冒失入府擒我,到底有何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