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可知,陈府有什么仇家?”
一进房门,罗通率先开门见山地问道。
陈婉儿皱了皱眉,似乎在认真回忆着什么,但只是无奈道:“我在家里是被娇宠惯了的,平日里学些琴棋书画,约上三两姐妹踏青游玩,对家中有什么仇家实在是不知。
而且,我父母素日里都与人为善,还会资助一些穷苦百姓,婉儿不解,究竟是何人与陈家有如此深仇大恨,要灭我满门!
婉儿在父母的教导和影响之下,也是乐善好施,从未做过恶事,为何,为何就这般命苦啊!”
说着说着,陈婉儿又是泫然欲泣。
李治连忙安抚道:“陈小姐节哀,相信善恶终有报,陈小姐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罗通却是反驳道:“陈小姐对茶楼之事一无所知么?
你可知你的大善人父亲陈青云,却是茶楼那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名义上的老板!”
“茶楼?
婉儿只知那是一处权贵爱去的地方,倒是不知这茶楼还与父亲有什么关系。”
陈婉儿疑惑道。
“陈小姐不知?”
李治有些欣喜。
他倾心的女子,果真与这些腌臜事情毫无关系。
那这样,如果他日后与陈小姐若是能相互有好感,受到的阻力也会小很多。
“这茶楼,不但是一个日进斗金的声色场所,可能还是一个反贼与不少官员相勾结的根据地。”
罗通解释道。
陈婉儿苦笑道:“并肩王太高看父亲了,我们陈家,不过是做些蚕丝生意,家境稍微富裕些罢了,哪里有日进斗金这么夸张,更没有跟什么官员有什么联系。”
罗通又问:“陈小姐身上的衣料可是‘月笼纱’?”
陈婉儿更疑惑了:“并肩王又说笑了,婉儿身上的不过是常服,何至于用这般名贵的材质?”
罗通陷入了沉思,看来,陈青云确实不是茶楼的真正主人。
这场灭门之祸,或许不是寻仇,而是灭口。
“那陈小姐可曾见过什么可疑人物在陈府出入?”
罗通又问。
“说到这个,今日见到的崔大人,就和一位经常出入陈府的神秘来客极为相似。
父亲对他似乎极为恭敬,每次都会送他很多东西再悄悄送他出门。
他来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的,似乎在避人耳目。”
陈婉儿这次提供的信息,让罗通眼前一亮。
看来陈青云可能是受人所制,或者是和幕后之人达成了什么合作,他不过是幕后的人推出来的挡箭牌,不义之财的中转站罢了。
幕后之人借着陈青云富商的身份,使得茶楼的地下交易的收入看上去变得似乎合规。
而陈青云这种商人,与官员没有太多的利益牵扯,甚至可以达成互惠互利的关系,也就不会对他们所行之事造成多大的阻碍。
那这幕后之人,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