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饥兵们有些畏惧,停滞不前,刘文秀暴怒,他抽出宝剑,走到一个饥兵面前,噗嗤一下将宝剑送进了他的身体。那人大口吐着血块,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刘文秀,这个刘将军怎么说杀就杀,一点都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刘文秀滋啦一声抽出还滴着鲜血的宝剑,饥兵软绵绵的倒下,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刘文秀恶狠狠的说道:“闯军里最不欢迎的就是贪生怕死的人,既然你们加入了闯军,就是闯军给了你们一条活路,你们的命都是闯王,都是大帅救的,现在是你们报恩的时候,再有畏缩不前者,此人就是你们的下场,你们是愿意下去之后立功受赏,还是愿意被老子砍死当场,自己选吧。”
仿佛是为了配合刘文秀的喊话,三百老营兵立刻铿铿铿的抽出了兵器,他们就站在饥兵们的身边,这些人的战斗力可不亚于官兵,一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跟他们比起来,好像古墓也没有那么可怕了,何况这里的饥兵有两千人,里面还能有多少机关,能将这两千人全部吞噬不成。总归能有大半的几率活下来,富贵险中求,现在的环境下只能拼一拼了。
士兵们乱哄哄的下墓,两千饥兵被摸金军和老营兵共同组成的督战队分成了二十个百人队,每个队伍由一个饥兵的百夫长率领,依次下去。直到这时候,原先黄麻子在的那队人才意识到了黄麻子的险恶用心,那队长对身边的弟兄说道:“果然我没有说错,狗日的黄麻子就是没安好心,他叫咱们下去趟机关呢。”弟兄们纷纷附和,“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队长道:“形势比人强,督战队在那边,刘文秀也在,这时候咱们什么也做不了,待会下去的时候你们都放机灵点,让前边的人先上,你们缩在后面,若是有危险就让前面的人当挡箭牌吧。”众人纷纷点头。刘文秀高喊一声,“进!”
咔嚓咔嚓的脚步声整齐的传来,一队队士兵低着头钻进了通风口中,不一会,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他们纷纷用手中的铁锹扩大洞口,并且在两边的洞壁上嵌入铁环,将火把插在上面照明。第一队一百人进去之后,紧接着第二队跟上,这些士兵们根本就不知道,前方还有更多更复杂的杀人机关在等着自己,走过前面两人探路的那一段,地上已经插满了青铜箭支,领头的百夫长知道,这道关算是过了。他立刻回头对身后的士兵喊道:“有盾牌的,全部过来集中。”饥兵们装备简陋,所谓的盾牌不过是一些厚木板,连包铁都没有,也就能防御一下开元弓和土弓,若是遇上明军的步弓,或者是火铳,那是一点防御力都没有,就跟摆设一般,更不要说是建虏的反曲复合弓。
几个拿着盾牌的士兵走在最前面,又听见咔嚓一声,一个士兵惊呼道:“不好,我踩中机关了。”百夫长还没来得及下令全军蹲下,只听见耳边破空声传来,百夫长机灵,身形一矮,身边很多没有经验的饥兵就变成了活靶子,又是一阵箭雨,当场射杀了十几人,前面拿着盾牌的士兵反而无事,毕竟是青铜箭头,碰见盾牌还是能被抵御住的。眼见周围躺下了十几个人,百夫长咽了咽口水。顺着火光,他能看见这些死者身下殷红的鲜血,还有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百夫长定了定神,不再看着这些人,而是吩咐继续前进。
“啊!啊!啊!”几声惨叫传来,在黑暗的环境中非常渗人,前方的道路上竟然有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前面拿着盾牌的几个士兵因为过于小心,将头缩在盾牌后面,却忘记了观察脚下的情况,结果几个人连人带盾摔下了大坑,惨叫声越来越微弱,直至毫无动静。没有了盾牌的掩护,这些士兵只能靠着血肉之躯继续趟路,后面还有弓弩机关,碎石机关,瞬间就将这些人给杀的人仰马翻,一百人的队伍,还没前进几十步,就已经损失殆尽,连百夫长也被一支手臂粗的穿云弩箭钉死在墓室的墙壁上。后面的百人队看见前面的惨状,就跟见了鬼一样,没命的往回奔逃,带动了后面的队伍一片骚乱,十几个士兵刚刚从洞口跑出来,迎接他们的就是老营兵的战刀。刘文秀严令,私自后退者格杀勿论,老营兵可不管那么多,见一个杀一个,在刘文秀下令之前,只要是敢从洞里露头的,都逃不过一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