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军慢慢的进入了通道,韩真翻身上马,身后五十名骑兵也纷纷上马,他举起右手,指节都捏的有些发白,待到前军全部进入板石岭小道,而中军又将岭口堵住之后。韩真大喊一声:“射!”百余名弓箭手纷纷射出了手中的箭支。
吴斌猛地一惊,就见一个黑点快速向他飞来,他大喝一声拔刀将箭支劈飞“不要乱,收缩阵型,藤牌手护住两翼,速退,速退。”
“啊!啊!”队伍里不断传出惨叫声,嗖嗖的箭支乱飞,其实韩真的弓手并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射箭的准头可想而知,但是板石岭的小道实在狭窄,三个总旗的人马骤然遇袭,乱哄哄的挤在一起,特别是闫海的兵,上次被韩真重创本身就有心理阴影,这下又遭遇伏击,一时间阵型大乱。
“啊!”一个士兵长枪兵捂住眼睛向后倒去,鲜血从指缝里喷涌而出,一支雕翎箭直插他的左眼,有一个刀牌手被射中小腿,惨叫一声跪了下去。山上乱箭齐发,吴斌招呼大家撤退,韩真看见下面一个穿山纹甲的军官指手画脚的正在指挥,大声令道:“所有人,射那个骑马的军官,马队跟我冲!”
“驾!”马队从半山腰向下猛扑下去。
板石岭道口的空地上,赵林带着人马列队,旁边一个总旗道:“大人,不支援吴把总吗?”赵林斜睨了他一眼道:“我说在此列阵接应吴把总,你没听见吗?”
“是大人!”一百多人列成了两排,刀牌手和弓箭手在前,还夹杂了十几个拿火铳的士兵,后排一水的长枪兵。自从赵林到芜湖县城当百户之后,他大力清洗吴斌原来留下的人,将总旗和小旗全部换成愿意效忠自己,效忠赵大人,效忠魏公公的人。所以他在这只队伍里拥有绝对的权威。他和两位总旗立在马上,看着前方吴斌的人马乱哄哄的往后退。
那边韩真命令弓手集中攒射吴斌之后,弓手们立刻调转方向向吴斌发箭,吴斌挥刀拨打着箭支,猛然一支箭射中了胯下的战马,战马吃痛跃起,将吴斌从马背上掀了下去。
“大人!”这边闫海刚想来救,一支箭直射闫海后背,闫海大叫一声翻身落马,扑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吴斌被摔的七荤八素,刚坐起身来就看到闫海扑倒,他踉跄几步冲过去将闫海翻过来:“闫百户!闫百户!”闫海双目紧闭没有应答。一个总旗跑过来拽起吴斌,“将军速走!”吴斌刚一站起身就听见山坡上轰隆隆的声音。
“马队,马队!快跑!”本来还稍微有序退往岭口的军队,不知谁喊了一声,立刻崩溃了,闫海的兵上次就是被韩真的马队冲散,这次一看山坡上烟尘滚滚,韩真策在马上高举战刀,眼睛瞪如铜铃大喊:“杀官兵!”身后的马队一起冲锋,数十骑竟有数百骑的气势,步军也是紧随其后向山下冲来。吴斌望着漫山遍野冲下来的贼军,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赵百户,为何不进去支援,吴把总他们离道口不过小半里,我们上前接应才是。”刘毅从后军拍马赶到赵林那里问道。“刘总旗,你是百户还是我是百户,我的命令就是原地列阵,你回去吧。”赵林阴阳怪气道。
“那麻烦赵百户让路,我率本部前去接应。”刘毅冷冷说道。“哼哼,刘总旗,我再说一遍,战场之上不服从上官命令者斩,大明军律你恐怕没忘吧。”“你!”刘毅心下愤恨打马回归本阵。
刘金问道:“总旗大人,赵林想干什么?”“他一定是想借刀杀人,这个混蛋。今天恐怕是无法善了了。恐怕赵林跟乱匪有所勾结。陶宗,传令列阵!布置飞雷炮”
“是!全体列阵!”陶宗大喊。
“吼!”一眨眼的功夫,六十多人就列好了平时训练无数遍的三才阵。陶宗带着两个士兵立刻挖坑,架好了一门简易的飞雷炮。
马队冲进了向后逃跑的步兵队伍,一片人体骨折的咔咔声,当场将十几个落在后面的官兵撞翻,又从他们的身体上踏过去,将他们踏成肉泥,骑兵追杀步兵简直是势如破竹,“杀官兵!嘿!”韩真一马当先,一刀劈飞一个刀牌手的人头,鲜血激射三尺,韩真抹一把脸上的鲜血冲向下一个目标,吴斌在两个总旗的拖拽下顾不得闫海,奔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只听到后面惨叫声阵阵,好不容易奔到了道口,身后的马队就要追上来了,吴斌看到前方几十步赵林的人马已经列好了阵势,急忙大呼:“赵百户速速接应!”
可是赵林动也不动,就是看着前方贼军杀戮官兵,吴斌仿佛看到了赵林眼中的冰冷,他灵光一闪,脑中明白了一切,大笑道“哈哈!原来是借刀杀人,端的好计策啊。赵林你勾结乱匪,必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