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曹操喃喃地道:“袁公路称帝时,其麾下众文武中,似乎仅有一个姓阎的主簿,敢于犯颜直谏?”
“不错!”程昱应道:“正是此人。”
曹操点了点头,示意程昱继续。
“李横麾下武将中...”程昱脸上露出一丝难色,“似并无出众之人。
哦!...对了!...
有个叫甘宁的,在巴郡之地,似有一些豪勇之名。
但此人投靠刘表后,仅在军中当了一个百夫长。
后来,更是被刘表转送给了李横。”
“甘宁?”曹操楞了一下,“那此人?”
程昱摇了摇头,“此人仅是李横麾下有数将领之一。
李横攻略丹阳郡时,兵分两路。
他自领南路两万余兵马,在丹阳南部渡江。
另一路万余人,由一个叫张毅的统帅,趁着刘备主力南下之机,数日内连破曲阿、建业、丹阳三县。
也是因为此三县被夺,刘备没了后方,稳不住阵脚,才被李横击败。”
“张毅?”曹操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此何人也?”
对面的程昱、郭嘉二人摇了摇头。
“刘备的本事,我等都知道。”曹操接着道:“虽然算不得兵法大家,但也是用兵老道。
如今,却让这个叫‘张毅’的,在数日内把老巢端了?
这...
以此人之能,为何之前寂寂无名?”
程昱、郭嘉二人依旧是摇头。
“刘备麾下的关、张、赵三将呢?”曹操抖了抖手中的帛书,“此三将皆有万夫不挡之勇。
而且,他们也不是只有勇力的莽夫。
丹阳之战也打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为何没有他们三个的消息。”
“这...”郭嘉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嘉姑且度之。
或许,还没等关、张、赵三人施展所能,刘备便已经兵败如山倒了。”
“奉孝此言何意?”曹操疑惑地看着郭嘉。
郭嘉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曹操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若主公处于李横的位置,又会如何攻略丹阳郡?”
“这!...”
略微犹豫了一下后,曹操喃喃地道:“硬打肯定不行!
刘备虽因兵卒新募,而战力薄弱,可麾下关、张、赵三将的武力,太强横了。
若硬打,则伤亡必大。
甚或折损帐下大将,也不是不可能。
若不硬打,就只能用计。
用计的话...”说到这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也只能如李横那样,兵分两路。
一路主力在南面渡江,把刘备从曲阿老巢调出来。
另一路偏师,则趁刘备后方空虚之时,袭取他的老巢--曲阿。
曲阿一下,刘备必慌。
他这一慌,就会出错。
到时候,只要派一支精锐,最好是骑兵,趁刘备不放,狠狠地来一下。
他必然全军大溃!”
说到这里,他又抖了抖手中的帛书,“此密报虽然只说:被李横大将--张毅袭去曲阿、建业、丹阳三县后,刘备即败逃无踪。
可是,李横、刘备的丹阳之战,应该就是如此了。
关、张、赵空有万夫不当之勇,却全无施展的机会!
想不到...
这李横的军略,居然如此过人。”
“主公,李横的军略即便再过人,那也不是什么大事。”程昱凝重地道:“无非就是,江东之地再出一个孙策一样的人物罢了。
可是...
这封密报言说,他肆意劫掠世家豪门,所得丁口钱粮,尽皆用来屯田...
这实在是让人忧虑啊!”
“忧虑?”曹操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程昱,“仲德何出此言?
我们屯田还少吗?
七、八年前俘虏的青州黄巾,不都是在屯田嘛?”
......
“主公,李横的屯田与我们是不同的?”
“不同?哪里不同了?”
程昱并没有直接回答曹操的问题,而是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郭嘉。
此时的郭嘉,也收起了一贯的轻佻模样,开始正襟危坐起来。
“这...”